“糟了!
”
黃沙彌漫,影迷了眼,一瞬便不見戚生的蹤影。
山洞內。
“本宮乃盛安國昭陽公主,爾等宵小豈敢放肆!
”南昭陽怒斥。
“你是盛安的公主,關我們赤羅什麽事?”眾人哈哈大笑。
“等戚生來了…定要將你們千刀萬剮。
”
“喲,還想著自己的小情郎呢。
這麽漂亮的小臉蛋,死了是不是怪可惜的啊兄弟們。
”
見開始有人動手動腳,她的心裡無數次呼喚著戚生的名字,無比期盼他能來救她。
而此時,洞口有個人影浮現。
“戚生…是你嗎?!
”南昭陽睜大眼。
靴子踏過,一陣“沙沙”聲,人慢慢走近,南昭陽終於看清了對方。
赫然是一頭紫色波浪長發。
“不是戚生……”南昭陽有些失望。
“你是誰啊?”一個人大聲嚷嚷道。
異變突生,人群中一半人突然用刀刺向另一半人。
另一半人顯然很震驚剛剛還在稱兄道弟的人會突然將刀刺向自己。
“昭陽公主受驚了,介紹一下,我叫風賽川,是赤羅國的六皇子。
”風賽川俯身行了個禮。
“你到底想幹嘛?”南昭陽皺著眉警惕著。
“久仰公主盛名,一直想與公主喜結連理。
”
“那你想著吧。
本宮已經有心上人了。
”
“是那個姓戚的小將軍?可是他根本沒來救你。
他根本…不愛你。
”
“不可能……”
“你覺得這些綁走你的人是誰?”
“難道不是你的人?”
“我的人隻是混了進去而已,但主謀可是你們盛安的人。
”
南昭陽聞言掀開那些人的夜行服,裡面無不是玄虎營的士服。
“玄虎營現在的掌兵權,在誰手上?”風賽川微微一笑,“你最清楚了不是嗎?”
南昭陽跌坐在地,滿臉不可置信,“不可能…這肯定是你們赤羅的奸計…絕對不可能……”
風賽川緩緩走近,“唉,真可憐,還被蒙在鼓裡。
過不了幾天,他就會和我姐姐成婚了。
”
“怎麽可能!
”南昭陽嘶喊著,淚水嘩嘩而落。
“我風賽川從不強求,我放你回去。
我希望,過幾天後,我的王妃會自願嫁給我。
”
風賽川離開許久後,南昭陽才站起身,尋著記憶裡的路走回去,三步一回頭,生怕身後有跟蹤的人。
風賽川似乎真的信守承諾,將她放了回去。
她走得很快,任由黃沙鑽進口鼻,淚水早已風乾。
南昭陽始終沒在路上碰到戚生,心漸漸冷了下來。
也許…風賽川說的都是真的……
到達邊關,隻見城牆上已插上赤羅國的旗幟,城門下是觸目驚心的屍體。
“怎麽回事……”她一路躲躲藏藏,避開了赤羽軍的巡邏。
“誒,你是誰?”一個老婦見南昭陽闖入她家,驚慌道。
“這不是盛安國嗎?”南昭陽仍抱希望地問著。
“小點聲,現在歸赤羅管了,那戚什麽的玩忽職守,玄虎軍就剩幾個還看守著。
赤羅的夜襲了這裡,唉……”
“他玩忽職守…?”
“是啊,前些日子還看他到處看花看草看牛呢,果然一出事就跑了。
”老婦憤而拍腿。
南昭陽失魂落魄地走著,竟一路順利地回到南都。
“父皇……”她渴望南鴻耀的安慰。
“陽兒,你是盛安的公主,現在國之危難……”
南昭陽明白了南鴻耀的意思,低下了頭,“父皇,再給女兒幾日……”
另一邊。
見自己兜兜轉轉又回原地,戚生不禁心生疑惑。
他在黃沙中已走了許久,察覺到不對勁後立馬在地上做了符號,他很確信自己一直是朝前走的,卻一次又一次回到原地。
他隻能靜下心,思考著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麽。
風沙聲中,隱隱透出笛聲。
因為自己剛剛隻顧著趕路,腳步聲掩蓋了笛聲從而忽略了。
他朝著笛聲走近,迎面是一群早已等待多時的黑衣人。
“還以為你不敢來了呢!
”為首的黑衣人嘿嘿一笑,隨即猛烈陰狠的攻勢襲來。
這群黑衣人的招式並不強,除了會使些暗器外也沒什麽,他應對這群人並不困難。
但是不知為何,戚生愈發感覺疲憊,身體逐漸有些不聽使喚,露出了不少破綻。
他不得不以傷換傷,一把利劍捅進了他的腹部的同時,他也將兩個會使暗器的黑衣人擊倒。
身上的傷越來越多,眼前的畫面也開始模糊不清,他咬著牙憑著本能揮砍著,幾個黑衣人也接連倒下。
“是笛聲……”戚生意識到問題所在,但他不知該如何阻擋笛聲的侵擾。
越來越累……
他無力地癱倒在地, 剩下最後的一個黑衣人拿起他的劍,刺向他的右手,“剛剛不是很能打嗎?現在隻能看著我挑斷你的手筋……”
黑衣人情況也不怎麽好,掛了不少傷,因此他不想輕易放過戚生。
右手的疼痛讓戚生一瞬間的清醒,他的左手摸到了埋在薄沙下的刀,那是其中一個人黑衣人掉落的,他狠狠地紮進那個人的腿裡。
黑衣人怒極,欲砍他的左手,而在那一瞬間他一腳踹向了黑衣人,黑衣人歪了方向,隻是堪堪劃破了他的衣衫。
戚生用盡最後的力氣,將刀扔向了黑衣人,黑衣人反應不及,紮中後倒在了地上。
戚生艱難地站起身,又補了幾刀。
黑衣人的衣衫破損嚴重,隱隱約約露出了什麽。
戚生掀開一看,是幾兩黃金和一封信。
信上寫著:戚生不能留。
字跡和他之前收到的信一模一樣。
可是黑衣人內衫上的紋飾顯然是盛安國的服飾。
他攥緊了信,“孫詔…程妄……”
想必,哈薩肯定趁此時夜襲了邊關。
看著鮮血淋漓的右手,他嘗試用它拿起劍,可是它怎麽也不聽使喚。
他的右手似乎廢了。
可他來不及難過,腦海裡浮現出南昭陽的身影,隻能跌跌撞撞地繼續趕著路。
盛安國不需要他,可他的昭陽還需要他。
一陣風沙呼嘯,眼前又是一批黑衣人。
失血過多的他卻突然眼前一黑,跪坐在地上。
迷糊之中,他聽到一陣清脆的鈴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