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1983狩獵興安嶺》第276章 大錘掄豬 山裡遇個人
第276章 大錘掄豬 山裡遇個人
徐老蔫腦門子上的傷,隻有手指肚大小,傷口並不深,現在已經止住鮮血,而鼻血雖然停止流淌,但剛才徐老蔫用手胡亂抹了一把,整的嘴巴子和下巴頦都是血……
待徐老蔫瀟灑揮手,表示無礙之後,李福強和王虎就走到老母豬的腦袋前方,彎腰噓呵著黑狼、二狼和花蛋子,這三條狗分別鎖著老母豬的雙耳和嘴。
一旁,劉大明和楊玉生交換手中家夥什,楊玉生手持大錘聽從著徐老蔫的指揮,站在了老母豬前方一米半的位置。
“三哥,剛才你那一槍沒紮到正地方,這老母豬還挺有活力,仨狗要是松了嘴,它肯定得往前竄,你直接掄起大錘削它就完事了!
”
楊玉生點點頭:“行!
使大錘的感覺確實不一樣哈,我現在心嘭嘭跳。
”
王二利呲牙道:“就是刺激!
爽!
”
這時,黑狼已經松開了嘴,它向後退了幾步,便瞅見老母豬昂起了頭顱。
當二狼和花蛋子松開嘴之後,這頭老母豬在原地蹬著蹄子,直接從地上竄了起來。
它身後掛著青狼和小黃、兩條前腿掛著花熊和三狼,所以它往前竄的時候,猛地一踉蹌差點摔倒。
老母豬口中嚎叫,震耳欲聾,使人心情煩躁,隻想捂著耳朵。
徐老蔫把控好時機,催促道:“三哥,削它!
”
楊玉生咬著牙,從側方掄起大錘,盯著老母豬的腦袋,喊道:“雜艸地!
”
大錘莽勁掄下,錘頭直接削在老母豬的腦門上,隻聞‘鐺’一聲悶響,老母豬當即全身一硬,隨即四蹄繃直,側躺在了雪地中。
四蹄懸空抽搐著,老母豬雙眼充血,剛才這一下,應該是將它腦骨敲碎了。
“尿性!
”
“準!
三叔,這一下子真準。
”
“我艸,瞅著就挺刺激啊。
”李福強吧唧著嘴。
他和徐寧、王虎跑山打獵,幾乎是以最快速度將獵物殼死,哪裡像徐老蔫等人似的,玩的這麽花花啊。
“哈哈哈…虎子,快放血開膛,給這幫狗喂喂。
”徐老蔫心情大好。
王虎點頭抽出侵刀上前將其放血,而李福強則拍著青狼幾個,讓它們稍安勿躁。
徐老蔫等人是吃完晌午飯了,但狗從早晨到現在都沒進食,早就被餓懵逼了。
在王虎和李福強開膛放血的時候,徐老蔫和楊玉生等人就在一旁抽著煙,享受著閑暇時光,非常愜意。
“老叔,都給狗喂飽唄?
咱直接往家走啊。
”
徐老蔫點頭:“嗯呐,喂飽,眼瞅著快兩點多了,到家還得歇一會呢。
”
王二利說:“今個沒昨個整的多啊。
”
“知足吧,二哥。
那往常咱幾個進山,十回得有八回空手回家,這兩趟都沒空著手,挺不錯了。
”劉大明實話實講。
徐老蔫擡頭訓道:“你會說話不,啥叫十回得有八回空著手,哪回沒撿點山雞跳貓子啊。
”
“姐夫,你要說這話我不跟你強。
但二寧確實比咱們有章程,你瞅瞅他打圍,那叫一個行…行什麽來著,三哥?
”
楊玉生笑說:“行雲流水!
”
“對,二寧打圍叫行雲流水,咱打圍就是吭哧癟肚!
”
徐老蔫不樂意聽這話,擺手道:“你快去個j13吧,招人膈應,那小癟犢子沒學好之前,家裡的熊膽都是誰打的?
不是咱們麽!
”
“是,姐夫,我也沒跟你強,伱急啥眼啊。
”
徐老蔫撇嘴,“好話賴話都你說了,你擱這裝上好人了,趕緊往家走吧,這到家都得四點……”
隨即,眾人在原地折騰幾分鍾,將狗喂飽之後,便各自拿著東西,由徐龍和王虎拖拽著老母豬,李福強和徐老蔫等人則牽著狗,這狗不牽著不行,因為徐寧不在跟前,它們總是胡亂瞎跑。
獵幫所在的位置在老牛溝西頭,原本王二利建議從大水庫迂回到老母豬嶺,然後順著太和、太平的小道回家。
但徐老蔫覺得太繞遠,不如直接翻過兩座山頭,從雙峰嶺的小峰下山,剛好一路沿著山林窄道回慶安屯。
眾人商定後選擇按照徐老蔫的路線走,這樣能省點時間,隻是路況難走一些罷了,但作為跑山人,哪裡會在乎路況?
隻要雙腳能著地,那就是路!
他們的腳步不急不緩,隻需在天黑前趕到家中即可,所以獵幫眾人邊走邊嘮著嗑,不一會就翻過了一座山頭。
正在山谷之地,向著另外一座牛頭山的犄角邁步的時候,李福強、徐老蔫等人牽著的狗卻不安分了起來。
以青狼為首,它先是朝著北方的溝谷犬吠,接著帶動了黑狼等狗,它們上躥下跳的朝著北方的溝谷密林叫喚。
灰狼最能嘚瑟,因有狗繩的約束,它前爪擡起,以後腳蹬地,直接站了起來,吐著舌頭髮出‘斯哈斯哈’的聲音。
劉大明驚道:“誒我艸!
這些狗是怎地啦?
”
“這怎回事啊?
這麽老大勁兒想幹啥去啊?
”王二利問道。
楊玉生瞅了眼狗幫,說道:“強子,這些狗不能是瞅著啥東西了吧?
”
李福強說:“備不住啊!
虎子,剛才周圍有動靜麽?
”
“啥都沒有啊……我艸!
大爺,不能是我二哥說的那頭老豹子吧?
”
徐老蔫雙眼一凝,道:“三哥,咱趕緊裝彈,都加點小心!
強子,咱幾個過去瞅瞅,給老母豬扔這。
”
“成!
”楊玉生點頭,從兜裡掏出獨頭彈,撅開槍把子,將獨頭彈壓進了槍膛。
待楊玉生、徐老蔫、王二利都裝填好彈之後,王虎和徐龍、李福強、劉大明也都抽出了侵刀、剔骨刀和紮槍、大錘。
三人屬於炮手,肯定不能牽著狗,所以就由王虎、徐龍和李福強牽著九條狗,邁動腳步緩緩朝著北方的密林走去。
這片地形是個v字型,也就是兩個緩坡中間的溝谷,這種地貌沒有灌木,但荒草卻有半人多高,還有密密麻麻的柳樹枝子垂懸於地面,遮擋了視線。
狗幫持續犬吠叫喚,全身用力止不住的往前竄,青狼和黑狼嗅著空氣中的氣味,繞過一片荒草,向著左側的緩坡使勁。
“老叔,瞅著點周圍。
”
“誒,三哥,咱倆瞅左右,二利你看後邊。
”
就在幾人警惕著四周的時刻,王虎指著前方皺眉道:“強哥,你瞅前邊那是不是個人?
”
聽聞這話,除了楊玉生之外,幾乎所有人都將目光轉向了前方。
“是!
”
前方三四十米的荒草窠子裡,趴著一個穿著深藍棉襖和黑色棉褲,戴著雷鋒帽的人。
此刻,這人擡著腦袋,擡起手揮舞示意,似乎在求救。
“真是個人!
”
劉大明凝眉瞅見人影後,說道:“艸,真是出門沒看黃歷,怎還能碰著這事呢。
”
徐老蔫說:“既然瞅見了,那肯定得救。
三哥,咱幾個慢慢往前走,現在不知道他是因為啥遇險癱到這的,咱得加點小心啊。
”
“誒,往前走吧,強子,你幾個拽著狗往邊上去,老弟,咱幾個往前走。
”
“恩。
”
隨即李福強等人拽著狗讓開一條路,徐老蔫三人從中間擠了過去,向前走二三十米,便看清了人臉。
當即劉大明驚道:“誒我艸!
老薑!
你怎擱這呢?
”
“誒媽呀,真是老薑啊?
”王二利驚呼。
老薑就是薑球兒的父親,在慶安屯也屬於獵戶,隻不過他撿山財的方式和徐寧等人不同,他是專門夾黃皮子、紅皮子這種沾點邪性的小獸,偶爾遇著黑瞎子蹤,才喊上徐老蔫等人。
徐老蔫瞅見老薑微微一愣,楊玉生推搡著他說道:“老弟,這人你們都認識啊?
”
“認識……”
話沒說完,便聽趴在草窠子裡的老薑發出微弱聲音:“大哥……我尋思我要死了呢……”
剛說完,老薑就腦袋一瞥昏死過去。
徐老蔫幾人走上前,低頭仔細瞅了眼,同時李福強和徐龍等人在警惕著四周。
老薑的右腿有個血窟窿眼,右腳的腳脖子腫起多老高,窟窿眼被老薑用旱煙和棉花堵住,使綁腿系了兩圈,雖然染紅了一片,但好歹是止住了血。
他面色蒼白,顯然是失血過多了,也有可能是被凍的。
他胳膊彎掛著槍帶和布兜子,他使的也是顆16號老撅把子槍。
“這特麽怎整地啊?
姐夫,咱怎整?
”劉大明掃了眼老薑的傷勢。
徐老蔫說:“還能怎整,甭管死活都得整回去,強子,你跟大龍去砍樹做個爬犁。
”
“誒。
”
徐龍和李福強將狗繩遞給王虎和劉大明,然後便抽出刀去砍樹了。
楊玉生蹲下擡手摸了摸老薑的手和胸脯子,點頭道:“還行,沒凍壞,應該是失血過多,現在血是止住了,等到家得給他打兩針。
”
這年頭的村屯沒有輸血一說,頂多是打兩針消炎或者葡萄糖,能不能活下來全看命。
有的地連葡萄糖都沒有,最多的就是屁股針,也就是各種非甾體抗炎藥、中成藥和糖皮質激素類藥物,俗稱抗生素。
徐老蔫點點頭,蹲下將老薑的槍和布兜遞給王二利,說道:“他這傷口不像是被牲口咬的,倒像是自個摔的。
”
楊玉生說:“恩,這腳脖子都浮腫了,大腿應該是被樹枝根子紮的,誒…二利,你給槍遞我。
”
王二利遞過來,楊玉生先撅開槍把子檢查槍膛裡的子彈,這子彈是壓上的,而且是顆獨頭彈,他給取出來後,聞了聞槍口。
“這槍響過,還有股火藥味呢,槍膛裡也有顆獨頭彈……”
徐老蔫扭頭說:“那他應該是遇著啥東西了,否則不能這麽乾。
”
“那能遇著啥啊?
我二侄說的那個老豹子?
不能吧,他點子怎那麽背呢。
”王二利遲疑道。
劉大明點頭:“真備不住。
”
徐老蔫取下自己的綁腿,重新給老薑的傷口纏了兩道,然後將老薑脖子戴著的圍巾遮住面部抵擋寒風。
這時,徐龍和李福強拽著五六根樹枝子回來了,眾人在原地使繩子和樹枝子做了個爬犁,把老薑擡到爬犁上,由徐龍肩膀扛著繩子,拖拽爬犁往老母豬的位置走。
“大龍,你跟強子拽老母豬,我和你老舅輪班拽爬犁。
虎子,你幾個牽著點狗。
”
楊玉生說:“將灰狼和倆黃狗給我。
”
“三叔,讓你也受累了嗷。
”李福強笑說。
“這啥話呀,擱山裡能遇著這種事,也是一種福,算是積德行善了,我還巴不得呢。
但說歸說,這老薑要是沒出事,那不更好麽。
”
徐老蔫笑說:“真是這麽回事,咱要是沒牽狗,肯定就擦邊過去了,整不好都瞅不著老薑這人。
”
王二利點頭:“可不怎地,老薑本來就命苦,去年就因為腿折了擱家躺好幾個月,這腿剛好又遇見這事,他要是沒了,家裡就剩下個閨女,讓閨女自個怎活?
”
楊玉生說:“他家就倆人啊?
那他以啥為生,就進山打獵啊?
”
“嗯呐,他打的東西,一般人都不敢碰,他專門夾黃皮子和紅皮子的……姐夫,他去年出事,你就囑咐過他別再整黃皮子了吧?
你瞅瞅這回,要不是青狼幾個叫喚,他肯定得留在山裡。
”
徐老蔫拽著爬犁,道:“你別胡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他不整這玩應吃啥喝啥?
家裡有個閨女才十多歲,以前他閨女小的時候,裡裡外外都是他自個,當爹又當媽……”
眾人一邊往雙峰嶺走,一邊嘮著老薑的家裡事,以及老薑的生平過往。
待翻過了小峰山,他們就順著老林子的窄道直不楞登的往慶安屯走。
由於翻山越嶺、再製作爬犁、拖拽老薑和老母豬,一眾人浪費了不少時間。
此刻眼瞅著快到四點半,天邊已經被染成粉紅發紫的色彩,一輪紅日懸在山尖之上。
徐老蔫、劉大明和王二利輪班拖拽爬犁,使得幾人都輕松不少,而楊玉生也加入了拽老母豬的行列,以他的性格是不可能乾瞪眼不乾活的。
在距離岔道口二裡地的位置,身後忽然響起吆喝聲,眾人轉頭望去,便瞅見徐寧和關磊大步追了過來。
跑到跟前,徐寧瞅著爬犁上的人一愣,順嘴問了一下。
隨即徐老蔫將遇見老薑的事簡要說了一遍。
徐寧走近瞅了瞅老薑,確定他還喘著氣,說道:“老薑的運氣是真好!
要是咱沒分開,肯定是去西馬垛子東頭……他怎整成這樣了呢?
”
“現在還不知道,我們找著他的時候,他就說了一句話,我們還沒聽清說啥。
”
獵幫匯合後,便朝著屯子走。
楊玉生好奇問道:“你倆找著那頭黑瞎子啦?
”
“嗯呐……”
“真找著啦?
”劉大明驚道。
徐寧擺手道:“不算找著,我倆就是瞅著蹤了,那蹤得有將近十天了,應該是撲完李山的第二天留下的,往白石砬子去了。
”
劉大明點頭:“舊蹤也是蹤!
這蹤要是掐好了,肯定能找著那頭棕熊,就怕這陣子下雪啊……”
徐老蔫翻著白眼道:“你快閉上嘴吧,你這嘴好像開過光。
”
楊玉生問道:“那你準備啥時候打啊?
”
徐寧說:“得準備幾天,白石砬子離這挺老遠呢,這一去沒有三天回不來,況且那頭棕熊得有700斤,就算殼死了,往家拖也是個事,還得蘸熊膽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