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1983狩獵興安嶺》第277章 趁虛而入 老薑遇豹子
第277章 趁虛而入 老薑遇豹子
獵幫眾人陷入沉默,正如徐寧所說,哪怕能將棕熊殼死,可往家拖卻是個麻煩事,這頭棕熊還不小,足有700斤。
像這頭300多斤的老母豬就需要兩個人拖拽,若是6、700斤的黑瞎子呢?
那最少也得仨人。
由於白石砬子離慶安屯很遠,還得預備充足的食物,以及做好在山裡過夜的準備!
這是個大工程,不能掉以輕心。
打圍這件事是純粹的,其中雖然沒有那麽多的彎彎繞繞,但也夾雜著許多未知的兇險。
進入屯西頭,徐老蔫做出以下安排,先讓徐寧、王虎等人回家送狗拖豬報平安,而徐老蔫等人則是直接把老薑送回家,順路招喚張銀山過來給他紮兩針。
原本徐老蔫想讓楊玉生跟著徐寧先回家,但楊玉生說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去湊湊熱鬧。
對此徐老蔫沒有勸,楊玉生是個責任感相當強的人,他做不出半路撒手的事。
徐寧等人牽狗拖豬回到家,以劉麗珍為首的老娘們走出外屋地,站在房簷下詢問兩句。
徐寧將事情的經過學一遍,劉麗珍皺眉嘀咕道:“這老薑點子也太背了,年前剛出事養好傷,年後又差點留在山裡……”
韓鳳嬌說道:“嫂子,你記著上回老張太太叨咕啥不?
”
劉麗珍說:“別管叨咕啥,老薑肯定不信,哪怕相信也不能停手,那是他的來錢道,誰能輕易撒手啊?
”
徐龍和王虎拴著狗幫,徐寧蹲下伸手搓著花狼幾個的腦袋,擡頭說:“媽呀,你們先整飯菜吧,我們還得過去瞅瞅。
”
劉麗珍點個頭,王彪和劉天恩從屋裡奔了出來,急忙說:“二哥,我倆也去。
”
徐寧瞅著王彪如此積極,點頭:“那趕緊走吧。
”
幾人走到院門外,徐龍瞅著王彪笑說:“行哈,彪現在挺會來乎事。
”
王彪咧嘴說:“這不是有個詞叫趁虛而入麽,我尋思……”
沒等他說完,就被徐寧一脖溜子拍佝僂腰了,王彪感覺疼痛往前竄了兩步,轉頭就要朝王虎發飆,但見是徐寧拍的,捂著脖頸子委屈巴巴的問:“二哥,拍我嘎哈呀。
”
徐寧闆著臉道:“趁虛而入是啥好詞啊?
你知道是啥意思麽,就特麽瞎叭叭。
”
劉天恩在旁說道:“二哥,這詞不是雪中送炭的近義詞麽,我倆擱家學一頭午呢!
”
“去個屁吧,等回去你問問三叔,還跟雪中送炭是近義詞,你倆這幾年學白特麽念了。
”
王彪搓著脖子,“那,那我不知道……我尋思是個挺好的詞呢。
”
王虎磨牙切齒道:“該!
”
徐龍笑說:“行了,本來彪學習就不怎地,好不容易拽個詞,整岔劈了也正常。
”
王虎撇嘴道:“就這樣的,還成天寫情書裝文化人呢,嘬嘬……”
“關你啥事?
”王彪歪頭展露牲口脾氣。
徐寧提醒道:“你倆到那別瞎說話,知道不?
”
“誒。
”
到了老薑家院門口,映入眼簾的是整齊的柴火垛,以及平整沒有雜物的當院,農用工具都規規矩矩掛在門垛子上。
從這就能看出,老薑是個乾淨利索人,哪怕沒有女人操持家務,他一老爺們也能將裡裡外外收拾的挺好。
不像旁的老光棍子,如王長海這種人,那家裡造的埋裡埋汰,進屋都沒下腳地方。
此刻,王二利和楊玉生、劉大明在當院抽煙,屋內張銀山在給老薑處理傷口、紮針,旁邊有徐老蔫和薑球兒守著。
剛進門,徐寧問道:“我薑叔怎樣啊?
”
“擱屋裡整傷口呢,現在還沒醒,待會整完傷再給他紮一針就能醒。
”王二利回道。
徐寧笑說:“你們跟我三叔先回家唄,我媽她們整飯菜呢,待會讓我爸也回去,我擱這待著……”
“不用,等老薑醒了之後再說吧。
”
徐寧點頭:“那我進屋瞅瞅。
”
王彪路過親爹的時候,擠咕兩下眼睛,惹得王二利撇過頭去沒搭理他。
徐寧幾人走進東屋,薑球兒淚眼叭嚓的擡起頭,打招呼:“大哥、二哥、強哥……”
“誒。
”
徐寧跟張銀山打招呼,“張叔,怎樣啊?
”
“沒啥大事,待會打兩針,再養半個月就能好,沒傷著骨頭。
”
張銀山已經將他的腿傷處理完了,他一手壓著大塊脫脂紗布,一手抓著濕球紗布纏了幾圈。
“等他腳脖子發紫,我再過來給他放血。
”
“行,趕緊給他打兩針。
”
張銀山點著頭,便從黑皮包裡翻出玻璃針管和針頭,以及輸液用的膠皮管和玻璃瓶的藥水。
徐寧瞅著薑球兒說:“球兒,伱去整點熱水,待會給你爸擦擦臉。
彪,你去外屋地引火給炕燒熱乎。
”
“好嘞。
”
薑球兒挪到炕沿,王彪賤兮兮的從炕梢地上,將她的鞋給取了過來,整得薑球兒急忙瞅了眼徐老蔫和徐寧等人,見他們都沒注意到,才緊忙趿拉上鞋,與王彪一同去了外屋地。
門外,王二利轉身剛要進屋,就見兩人走了出來,王彪小眼睛眨巴著,給王二利整得都不敢進屋了。
楊玉生笑說:“二利,瞅啥呢?
趕緊往屋裡走啊。
”
“誒。
”
踏進門檻兒,王二利瞅著王彪正蹲在竈坑前引火燒炕,大腦頓時有點發懵,心裡嘀咕:擱家裡瞅見竈坑沒火了,都不知道添把柴火,擱這裝上犢子了。
三人進屋時,徐老蔫在扶著老薑,將他側身躺過來,張銀山則是舉著玻璃針管給他紮屁股針。
“這針紮完得半拉點才能醒,再給他紮個吊針,醒了能好受點。
待會別給太多東西吃,喝水也得拿羹匙蒯,一次給兩羹匙就行。
”
楊玉生進屋正好聽到,笑說:“這大夫真專業,我瞅比省城醫院大夫都負責。
”
“誒媽呀,大哥,我這點三腳貓工夫哪能跟省城大夫比啊,我也是每年都去市裡醫院學習,要不哪能會這玩應啊。
”張銀山笑著說道。
“確實整得挺好,老張,待會都記我帳上,等秋後我再找你算帳。
”
張銀山聞言笑說:“哈哈,行!
大哥,我都按進貨價算,別挑理嗷。
”
“誒呀,那挑啥理啊,你就是乾這玩應的,哪能不掙點啊。
”
張銀山擺手:“大哥,咱就別整外道事了,上回你夜戲貂蟬,我都不想跟你要錢,你非得給我扔兩塊錢,那都夠夠的了。
”
楊玉生聽聞來了興趣,“夜戲貂蟬?
老弟,你怎戲的貂蟬呐?
”
“哈哈……”屋內人大笑。
徐老蔫搓著紅臉,道:“三哥,這事好像跟你說過一嘴,那也沒事,反正不怎光彩,等找個沒人地方再跟你說。
”
“啊,那我好像有印象了。
”
等張銀山給老薑紮完吊針,便收拾東西準備走,他拎著黑包和兜子,說道:“明個我再過來一趟,大哥,你們不用送……”
“那能行麽,走吧,我送送你。
”
徐老蔫起身抓著張銀山胳膊往外走,王二利等人想要跟上,卻被徐老蔫擡手示意留步。
等他倆走到當院,徐老蔫才笑著問:“老張,有啥話直說,咱這關系至於拐彎抹角啊?
”
張銀山咧嘴一笑:“那啥,大哥我就不跟你客套了嗷,我家這崽子饞肉了……這事我不好跟二寧直說,他那脾氣你也知道,我尋思跟你張個嘴。
”
“二寧現在脾氣改的挺好,往後有啥事你直接跟他說,他要不給你辦,你就來找我。
那你要啥肉啊?
鹿、麅子肉?
”
張銀山搖頭:“誒,明白。
黑瞎子肉,行不,大哥?
”
徐老蔫笑道:“那怎不行。
但你得等一陣子,現在我家都沒熊肉,等二寧啥時候打著,到時候再給你送去。
”
“誒呀,那謝了嗷,大哥。
”
“瞅瞅你,跟我客套啥啊。
”
“得嘞,那我回去了。
”
“誒。
”
送離張銀山,徐老蔫回到東屋,王二利笑問:“大哥,他啥事啊?
”
“他家孩子饞熊肉了。
”
“哈哈,我琢磨就是這點事。
”
徐寧沒問給不給,都擱一個屯子住著,張銀山還是個大夫,平常誰家能不得點病?
既然張銀山張嘴,那能不給麽?
“爸呀,你們都回家吃飯去,我擱這就行。
”
徐老蔫笑說:“那你擱這吧。
球啊?
你晚間別整飯了,待會大爺給你們送來。
”
薑球兒在外屋地掀門簾,眨著杏眼道:“大爺,我現成飯,不用給送……”
“快拉倒吧,你二哥幾個都擱這,你趕緊整點熱水,給你爸擦擦臉。
”
徐老蔫擺手,然後轉頭說:“三哥,咱先回去吃飯,等晚間老薑醒了再過來嘮會嗑。
”
“行,我瞅他臉色好多了。
”
隨即,徐老蔫和楊玉生等人回了家,老薑家裡隻留下了徐寧和李福強、王彪,就連劉天恩都被王彪趕走了。
薑球兒倒了倆茶缸子開水,她還往茶缸子裡放了點糖,端到徐寧和李福強跟前,說:“二哥,強哥,你倆喝水。
”
“恩,你爸啥時候擱家走的?
”
薑球兒說:“今早晨五點多鍾,說去山裡遛套子……”
徐寧點點頭:“你爸沒啥事,養半個月就能好,你不用瞎想。
”
“嗯呐,我瞅這回沒有年前傷的嚴重,我就是沒忍住。
”薑球兒笑著說。
這閨女長得挺文靜,梳著一頭到脖頸的短發,她和王彪、劉天恩、黃林、黃小梅是同學,年齡卻比王彪大三個月,瞅著文文弱弱,挺招人稀罕。
她給老薑擦完臉和手,剛把臉盆端到外屋地,老薑就眉頭一皺,睜開了雙眼。
他撇頭瞅了眼屋裡人,見到是徐寧、李福強和王彪三人,扯著嘴笑說:“我尋思我得死山裡呢……”
“醒了,薑叔。
”徐寧聞聲湊了過來。
而王彪則兩膝蓋跪在炕沿,撅著屁股問:“薑叔,你去茅房不?
我扶你。
”
徐寧轉頭將王彪推到地上,“且這嘎達,別瞎叭叭!
”
原本王彪是想表現表現,哪成想他二哥根本不給機會,但剛才為啥讓他和薑球兒去外屋地單獨相處呢?
“薑叔,感覺怎樣?
”
老薑實話實講:“活著真好。
能擱山裡遇見你們,算我命大……我就不說謝了。
”
“謝啥,都應該的。
球兒,給你爸嘴唇點兩滴糖水。
”
“誒。
”
薑球端著碗,用羹匙背面蘸了點水,放在老薑嘴唇上抹了抹。
他自個的胳膊也能動彈,但就是沒啥勁兒,拿不住碗。
“薑叔,你是怎整的啊?
”
老薑擡手用手指肚剮蹭著腦門,說:“這事我想起來心就突突,你知道咱家這邊有頭老豹子不?
”
“知道啊,你碰著老豹子啦?
”
“恩。
”
老薑點頭,道:“我今早尋思去遛個套子,但啥都沒瞅著,我就想去柳樹溝轉轉。
前陣子不是有頭棕熊給李山撲死了麽,我就想去尋摸它,還沒等到柳樹溝呢,剛走到老牛溝東邊,就聽周圍有點動靜,我往前剛走兩步,就瞅見一頭全身花裡胡哨的大貓,擱雪殼子下趴著呢……
當時我都特麽哆嗦了,尋思是大貓呢,沒想到是花貓!
這牲口剛起身,我手裡的家夥什就擡起來響了。
響完我才回過神,槍裡裝的是鉛粒子不是獨頭彈!
這頭花貓應該是被嚇著了,轉身就鑽進林子裡了。
我也緊忙扭身就跑,但跑了不到二百米,我腳下一滑就從山坡栽歪下去了,這條腿直接被樹枝子紮透了!
這j13點子才背呢……我尋思那花貓應該是跑了,哪成想身後還有動靜,我也沒管傷,掏出獨頭彈就往有動靜的方向摟火,響了得有四槍……”
李福強問道:“那花貓跑了?
”
老薑搖頭:“跑沒跑不知道,反正我是沒聽見動靜。
然後我就用煙絲和棉絮子止血,使綁腿纏了兩圈,就往家走了。
走到老牛溝的犄角,我就覺著全身沒勁,直接趴在草窠子裡了!
要不是你家狗叫喚,給你們招喚過來,我肯定是留山裡了。
我要是無牽無掛,留山裡也沒啥,但我閨女才這麽大……二寧,我真不說謝了,單說謝字沒啥意思。
”
徐寧說道:“薑叔,你不用謝我,當時我沒在跟前,是我爸他們一幫牽狗進山的,也是他們給你整回來的。
”
“我大哥?
誒我艸!
我就說好像是瞅著他和二哥了,我尋思是做夢呢,當時真是一點勁沒有,腦袋發沉,眼睛瞅東西都模糊。
”
老薑靠著牆,背下是王彪給墊的枕頭,他瞅了眼薑球兒,說道:“球兒,怎沒給你二哥他們整點飯菜呢?
”
王彪搶話道:“薑叔,不用整!
我大爺說待會給送過來,你就好好養著。
”
老薑瞅著他點頭,生硬道:“恩……球兒,你去外頭給尿盔子取來。
”
王彪急忙道:“我去!
薑叔,擱哪呢?
”
薑球兒說:“房簷子底下。
”
說罷,王彪就竄了出去,積極性相當高。
徐寧笑了笑,道:“薑叔,那老豹子沒傷著你吧?
”
“沒有,我瞅見它就響槍,它根本沒撲過來,但我心裡頭哆嗦啊,這玩應也不是家裡養的小貓,它是擱山裡稱王稱霸的牲口啊……”
李福強點頭:“那是得先響槍。
”
徐寧說:“這老豹子和貓一樣都挺記仇,我估摸它得來咱屯子周邊溜達,薑叔,你這陣子就擱家養著,哪都別去了。
”
“那我還嘚瑟啥呀,要不是我大哥,我肯定得留山裡,撿了條命回來有啥不知足的,消停擱家養著吧。
”老薑心有餘悸的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