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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限詭異遊戲》第110章 雙喜鎮(十一)斷良緣

無限詭異遊戲 笑諷嘲 4451 2024-04-24 14:32

  第110章 雙喜鎮(十一)斷良緣

  齊斯看著尚清北的臉色在某一瞬間變得僵硬,眉毛微挑,不置可否。

  他知道這個小孩兒很可能知道些什麽,但無意點破,甚至樂得後者發揮杠精特質,多擠懟幾句,營造一下“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的假象,方便日後甩鍋。

  尚清北獨自淩亂了一會兒,一擡頭就看到齊斯松松垮垮地站在一邊,一副看熱鬧的樣子。

  腦海中閃過後者獨自和喜兒對話的場面,他幾步靠近過去,壓低聲質問:“你乾的?

  “我幹什麽了?
”齊斯反問一句,看著尚清北笑,“倒是你,小清,忽然有這麽大的反應,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們?

  竟然輕描淡寫幾句話就轉移了矛盾……尚清北氣結。

  再看青年無辜的神情,和目光中暗帶的威脅意味,他立刻意識到,隻要他敢應下,對方就能將他放到眾矢之的。

  “沒事。
”尚清北咬牙切齒地吐出兩個字,抿了唇不再出聲。

  看著青年“孺子可教”的眼神,他忽然生出一個離譜的猜測,“齊文”是不是已經知道世界觀了,也看出他隱瞞線索的事了,隻是故意裝作不知道?

  這個想法太過不切實際了,剛出現幾秒便被尚清北自己打消。

  團隊副本,求生才是首要任務,自己藏線索還有道理可說,默許他人藏線索是什麽鬼?

  兩個莊稼漢模樣的男人和玩家打了個照面充當迎接,又說了幾句“放開了吃”“玩得開心”之類的客套話,便各自隱入人群。

  他們透著小地方的人特有的靦腆,雙手無所適從地上下晃動著,放哪兒也不是。
直到背離玩家走遠好一段路,才放松下來,將手服帖地垂到身子兩邊。

  他們的先行離去不像是敷衍,倒更像是躲閃,生怕被玩家拉住問話似的,仿若陰溝裡的棲居者一朝被手電筒照到,除了再尋找下一處陰溝外別無他法。

  “我們分散開來,每人負責一部分區域的探索,等筵席結束再匯總線索。
”齊斯草草做出了安排,不等幾名玩家出言表示同意,便瞅準了一片人少的地方,快步走了過去。

  感受到周圍人類密度的減少,他長長喘了口氣,感覺自己終於能夠自由地呼吸了。

  又要裝出一副笑臉,又要領頭拿主意——他是一刻也不想和那些活人多待了。

  喜宴籠統地分為三個部分。

  最邊緣的是露天廚房,十來個穿花衣、戴發套的中年婦女在竈台旁站了一串,粗壯的手臂掄著鍋鏟,不停歇地翻炒各色肉菜。

  煙氣衝天,更有紅黃色的火光濺進油鍋裡,燎得老高。
倘不是先入為主地知道雙喜鎮是個鬼鎮,恐怕還會覺得這裡煙火氣盎然。

  再靠裡一點的便是盛滿肉菜的木桌,男人們拿著酒碗,有的圍坐在桌邊,有的站著,高談闊論聲混雜在一起,聽不分明,卻熱鬧得很。

  最核心的一簇大抵是和新人關系近的親朋好友所坐的位置,有男有女,人人都穿著喜慶的紅衣服,圍著密不透風的一圈,遠遠望去是一片紅雲,看不清裡頭的狀貌。

  考慮到喜兒是孤女,這些大抵都是“新郎”的親人。
齊斯不由好奇起之前尚清北問的問題——“新郎在哪裡?

  鎮民們已經吃了好一會兒了,桌上零落著啃得碎碎渣渣的骨頭,僅有的幾盤素菜也都隻剩些湯水,齊斯一點兒也不想湊過去吃陌生人的口水。

  他轉頭看見竈台上擺了一溜新做好的菜式,索性大喇喇地走過去,一點兒也不客氣地端了一盤竹筍燒牛肉,拿了筷子和碗便蹲到牆角,安安靜靜地吃了起來。

  也許是因為月份還早,盤裡的竹筍很嫩,好像能咬出水,牛肉也燒得很酥,並不塞牙縫。

  齊斯吃得頗為滿意,考慮到短時間內喜宴不會結束,線索不會逃走,他果斷決定先把亂七八糟的事放一邊,將早飯連著午飯一起解決再說。

  ——先吃飯,再以吃飽喝足了想感謝主家為由,混進穿紅掛彩的新郎親戚中,完美!

  ……

  另一頭,劉丙丁同樣端了碗,拿了筷子,不過不像齊斯這樣劃水。
他一口飯沒吃,隻是擺了個串桌子的樣子,在人群間穿來穿去。

  第一天的時候,褲袋裡憑空多出個智能手機的線索,他有苦說不出。

  他確確實實沒有及時將線索公開,也是實實在在沒留意到身上多了東西。
就因為這件事有了疑點,他覺得自己比竇娥還冤。

  玩家們都是聰明人,自然不可能就因為一個可以解釋的小細節認定他是屠殺流玩家;但一旦出了事,需要有人頂包或是趟雷,他很可能會被以此為由推出去。

  劉丙丁說是在片場摸爬滾打多年,混成了人精,卻也受那套人情往來的規則拘束。

  思維被局限在一個小圈子內,沒有外人的點撥很難突破,他自然不會將齊斯那套“把所有人全殺了”的行事風格當做首選。

  一時想不到洗脫疑點的方法,他能做的隻有自認倒黴,再盡量積極收集更多的線索,形成優勢也好,自證清白也罷,至少別讓自己太被動。

  劉丙丁用目光搜尋人群,很快鎖定一個遊離在外、看上去不太合群的男人,湊上去套近乎道:“欸,大兄弟,你這身行頭不錯啊,在鎮上該是比較混的開的那種吧?

  男人被他的搭訕驚了一跳,愣了一會兒,訥訥道:“沒有,俺連工作都沒找到,也就回到鎮上,給徐婆婆打打下手。

  “我看你們鎮上的人都挺尊敬徐嫂的,給她打下手不容易吧?
”劉丙丁捧了男人一句,沒等他回答,便接著問,“兄弟你平日裡都乾些什麽啊?
徐嫂她看著就挺了不起的,幹啥應該都挺吃得開。

  男人被說得有些不好意思,訕笑道:“俺就跟著徐嫂,給人做做媒,遠近的人找媳婦都來俺們這裡找,好多姑娘都是從俺們這裡嫁出去的。

  做媒還要男人打下手?
劉丙丁直覺有些奇怪,正要再問,卻有一個生得五大三粗的老頭從後面靠了過來,給了男人的腦袋一巴掌,低聲呵斥:“狗兒,和貴客瞎說什麽呢?

  又數落了叫做“狗兒”的男人幾句,老頭看向劉丙丁,露出和徐嫂如出一轍的笑容:“別聽他瞎說,咱鎮上沒他說得那麽誇張。
是徐嫂她信譽好,名聲響,大家都信她,也願意找她介紹。

  劉丙丁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原來徐嫂是媒婆,難怪打扮得花裡胡哨,說話又捏腔拿調。

  ——從頭到尾都符合普通人對這一職業的刻闆印象,算是詭異遊戲為數不多的好心,沒在身份上設置認知障礙。

  “老伯,新郎官人在哪兒啊?
我們受了你們的招待,入鄉隨俗,按理是不是得去說幾句賀詞啊?
”劉丙丁看著老頭,用請教的態度問道。

  他高大的身軀微微躬下,看上去格外虛心謙恭;更是很好地用後一個問題掩蓋了前一問的本意,乍聽挑不出錯處。

  老頭不疑有他,回身一指鮮紅一片的人海,道:“就在那兒坐著呢,胸前別紅花的就是。
不過道賀什麽的沒那麽多講究,咱鎮上的人都有好多沒和他說過一句話呢。

  “你們鎮上是鎮上,都是熟人一家親,我們這些外人剛來,總不能失了禮數。
”劉丙丁陪著笑將老頭送走,才收了臉上假惺惺的表情,徑直向老頭指示的方向走去。

  遙遙一望,就見一抹白色摻雜在鮮紅的底色上,格外顯眼。

  齊斯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外圍,雙手插在褲兜裡,神情懨懨地注視著人群,不知在想什麽。

  看到青年鎮靜的神情,劉丙丁鬼使神差地靠了過去。

  還未等他開口,青年便側目看向他,在唇角捏出一抹抱歉的笑容:“劉丙丁,我昨天一直想和你說句對不起,可惜沒找到機會。

  劉丙丁愣了,然後就見青年垂下眼,歎息著說:“昨晚我太急著找線索了,所以在看到你褲兜裡的智能手機後,才先入為主地懷疑你,當眾讓你難堪。

  “冷靜下來一想,換作是我,身上忽然出現一樣東西,也大概率無法在第一時間察覺到。
當時不由分說直接動手,是我考慮欠妥了。

  道歉的話語說得真心實意,並不是輕飄飄一句“我錯了”,而是細緻到具體行為和思想,明顯是打心裡思慮反省了許久,才鄭重說出這番話語。

  資深玩家大多倨傲固執,像這樣能放下身段道歉的屬實是少數。

  劉丙丁有些受寵若驚地說:“沒關系,說到底也是我自己大意,沒有及時分享線索。
我要是你,看到我這樣式的,也得懷疑。

  “我相信你。
這是個團隊副本,你又不是屠殺流玩家,找到線索根本沒必要藏著掖著,不是麽?
”齊斯微笑著打斷互捧的話術。

  他不想過多廢話,便直截了當道:“喜兒那邊找不到更多的線索了,我猜還有一部分線索在新郎這兒,一起去看看嗎?

  這話正印證了劉丙丁的猜想。

  喜兒行止怪異,且有徐嫂“不要衝撞”的要求放在那兒,他不敢上前試探;新郎這頭則顯然沒那麽多彎彎繞繞,湊上去看一眼總不會有事。

  更何況這筵席辦得和他認知中的鄉下喜宴別無二緻,倘不是視線左上角鑲著個淺灰色的系統界面,他恐怕都不會意識到這是在詭異遊戲中。

  見黑發青年閑庭信步地走向著喜慶紅衣的人群,劉丙丁不疑有他,也跟了上去。

  他沒能注意到,青年不知不覺間落後了他半步,幾步後便由他走在前面,打頭開路。

  劉丙丁用寬闊的肩膀撞開人群,擠了進去,齊斯無聲地跟在後頭。

  人群當中搭了個小闆凳,一個穿紅衣戴紅花的年輕男人坐在上面,看打扮應該是新郎。

  新郎長相普通,歪土豆形狀的臉上一對小眼睛空洞無神,半張的嘴淌著口水,神智看著不大正常。

  他拿著半塊鏡子,在眼前晃來晃去,好像覺得很是好玩。

  齊斯注意到,那是塊化妝鏡的殘片,裝飾精緻,該是女子用的;看製式頗為現代化,顯然不是這個鎮子本土的產物。

  “傻子配瘋子,天賜良緣呵!

  有尖細的聲音笑意盎然地響起,不像是高興,倒更像是譏諷。

  齊斯轉頭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沒有看到說話的人。

  他再度看向新郎。

  這個傻子正將鏡子湊到嘴邊,呼呼地吹氣。
從玩家的角度,能夠清楚地看到鏡面在幾秒間蒙上一層白白的水霧。

  齊斯眼皮微跳,幾步走過去,在新郎身前蹲下。

  距離很近,可以看到後者臉上的白粉,像是一層面膜似的覆蓋了整張臉,將人塗得像鬼一樣。

  “恭喜恭喜。
”齊斯不鹹不淡地道著並沒有多少真情實感的賀詞,伸手去握了握新郎的右手。

  掌心溫熱濡濕,新郎是活人。

  早已認定的結論被推翻了部分,違和感飆升到極緻,牽動對最糟糕情況的預警。

  進入詭異遊戲以來,第一次在推理的大方向上出現問題,不安的情緒隱隱在心底織起,牽動不合時宜的興奮。

  明明不該是這樣的,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錯?
是小錯,還是大錯?
是偶然,還是必然?

  很多細節有待進一步的驗證,但不會是現在。

  早在齊斯蹲到新郎身前時,周遭鎮民的目光便都追隨著他,最終在他所在之處定格。
數道視線直勾勾地射來,以他為焦點,如有實質地勾連成網。

  黑發青年沐浴在眾目睽睽之下,不緊不慢地抽回右手,放回口袋。

  他粲然笑著,咬字清晰地吐出四個字:“天賜良緣。

  赫然是將道聽途說的賀詞複述了一遍。

  鎮民們的目光依舊粘膩在齊斯身上,好像要將他從內而外地看穿。

  籠罩整座小鎮的薄霧散去了些許,所有人和物和事不加阻隔地被冰冷的陽光淹沒,蒙上一層照片曝光似的蒼白。

  齊斯恍若無知無覺地站起身,揣在口袋裡的右手使勁揉捏手帕,整個身子向劉丙丁的方向側過去。

  遠處忽然傳來一陣騷動,似乎是有人高喊了一句什麽,有一簇人群被新到的消息驚得安靜了一秒,又反彈出更大的動靜將所聞口口相傳。

  所有人的目光短暫地移開,看向騷亂發生的方向,不過幾秒間,一聲聲議論便將消息傳了過來。

  “喜兒死了!
”他們說。

  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語氣:“喜兒自殺了!

  哇哢哢哢哢哢,這個副本我要整個大活——大家猜猜副本世界觀(雖然我曾經似乎在群裡說漏嘴了,但問題不大XD)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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