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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娘子天下第一》64、謙遜親和的喬竺

喬娘子天下第一 律纓 2305 2024-04-25 14:30

  得知喬竺進了極霜山,有人比範合哲還要焦心。

   陵江公主默默放飛信鳶,雪白的飛影很快在冰天雪地裡遁形匿跡,她自以為隱藏得很好,其實都被取水歸來的蕭不逢看在眼裡。

   蕭不逢沒有立馬揭穿她,而是先蹲下來把火生得旺一些,將冷泉水架在火上煮。
隨著熱氣騰騰的水在鍋裡的翻滾,霧浪蒙住二人的視線,他們誰都看不清誰,蕭不逢才開口詢問:

   “是有什麽變故嗎?我們接下來怎麽走?”

   陵江心虛地攥緊手帕,掌心藏著的紙條被汗水打濕,她慶幸自己閃躲的模樣不會被看到,語氣故作鎮定道:

   “二郎說什麽呢,當然是按照計劃走啊……”

   “可是我一直不知道計劃是什麽。
”蕭不逢看似在平靜地撥動水面,“公主可否告知我這次的計劃是什麽?為什麽不去徐州了?”

   明明是誠懇委婉地發問,卻像拿刀架在陵江脖子上一般,叫她心懸到嗓子眼。

   “……罷了,公主不說就罷了,我都聽公主的。

   蕭不逢放棄追究的一瞬間,陵江的心也落了下來,呼吸不自覺加重,比劫後餘生還要慶幸。

   她匆匆撕碎信紙,藏進腰帶裡,然後撥開水霧去拉蕭不逢的手。
蕭不逢體質偏寒,進了極霜山更是四肢冰涼,皮膚毫無血色,氣質孱弱如朽。
但是陵江自己心裡清楚,這些天在山中趕路何其艱難,蕭不逢一直走在前面替她趟風遮雪,風暴的中心天地失色,他也沒有放開過她的手。
二人執手相望,含情脈脈,好像全無隔閡,煎熬全留給陵江一人。

   陵江再次許諾,這次任務完成就和蕭不逢回合德山莊,和他做一對尋常夫妻,再不問凡世俗塵。

   “好,我都聽公主的。

   ——————

   春雨連綿了數日,好不容易盼到一個晴天,偏是離別時分。

   垂柳依依,綠絛嫋嫋,鶯飛春草長,去路雲深處。
長公主的紗帳設在友人出城的必經之路上,隻為留她淺斟。

   馬車徐徐而來,停在路邊,金色的珠簾被掀開,友人隔著一層薄紗婉謝她的好意。

   “待冀州事了再回來向公主告罪。

   說罷,珠簾落下,在窗畔亂顫,馬車又要繼續向前。

   下一瞬,嶸迦的身影匆匆衝出紗帳,迤邐的裙擺曳地如虹,她突然擋在車前,若非馬夫技藝高超差點從她頭頂踏過去。
仆從們見此情形都自覺退下,留二人單獨說話。

   嶸迦朝車裡的人說道:

   “我是想和你解釋,那日都是我的氣話,算不得數。
就算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都不會對付喬竺,等你回來,我請頌君重新為你調理身體。
你路上要保重……”

   車內的人微微欠身,再無表示。

   嶸迦又說:

   “時局混亂,流寇四起,你要當心。
冀州的事辦不辦得成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平安歸來。

   這種體貼的話如果是別人說必然能引起感激,偏偏,是從嶸迦嘴裡說出來的。

   友人冷冷地揭穿她:

   “時局為什麽混亂呢?還不是公主操控的好?世道越亂越能體現公主的才乾,王上越依賴公主,我此番去冀州也是因為公主希望王上派人去冀州,事情如果辦不好,豈不叫公主失望?”

   後方馬蹄疾,有人來找公主回宮了。
飛揚的塵土下,嶸迦來不及解釋,眼睜睜看著友人的馬車越來越遠。

   ————————

   冀州尚武,民風彪悍,冀州王更是雷霆手段,在他的治理下,整個冀州終年籠罩在黑色的陽光之中。

   相比南下,冀州的鐵騎更喜歡北上,一次次踏平北狄荒原,一次次掠奪財富,為冀州人的血性灌輸了弑殺的色彩。

   喬竺憑其戰無不勝的武功在冀州備受推崇,即便離開七年多,冀州人提起“馗神劍首”還是肅然起敬。

   冀州王劉関得知喬竺回來了,命文武百官輪流值守殷墟城門,稍有懈怠者革職勿論。
城門告示上更是直接公示懸賞:迎喬娘子進王宮者受下賞,說服喬娘子擔任要職者受中賞,以姿容侍奉喬娘子者受上賞。

   等等……

   謝敏之倒回去重新看了一遍。

   “以姿容侍奉喬娘子者受上賞……”

   隨著他一字一字念出來,腦海中的畫面也開始鋪陳——

   想象中的喬竺酩酊大醉,放浪形骸,一手牽美女,一手摟妖童,笑得愈發放肆……

   喬竺壓低聲音咳嗽幾聲,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

   “別瞎猜,這個劉関自己好色,就覺得天下人都好色,以前就極力撮合我和他的鰥夫姐夫。

   那時候的喬竺情竇未開,傻傻地跟劉関的姐夫稱兄道弟,直到賜婚的旨意下來她才驚出一身冷汗,連夜逃離王宮,從此不敢靠近宮門半步。

   謝敏之酸溜溜地問:

   “劉関的姐夫長什麽樣, 好看嗎?”

   喬竺玲瓏心思,哪裡不知道他嫉妒了,偏偏故意逗他:

   “貌若天人,氣質非凡,勝過謫仙人。

   話還沒說完,謝敏之已經氣得走出去二裡地。

   二裡半的時候,當值的官員突然認出喬竺,扯著嗓子一聲吼,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士兵突然將他們圍住,銅牆鐵壁一般。

   謝敏之下意識摸上腰間的機關,渾身緊繃。

   銅牆被扒開一個口子,官員擠了進來,滿臉堆笑,見喬竺如見再生父母,

   “下官終於等到喬娘子了,娘子一路辛苦了,娘子累不累,下官替娘子拿行李……”

   他剛伸出手就被謝敏之打了回去,二人的目光短暫交鋒,都知道對方不好打發。

   官員看謝敏之時笑容明顯含帶警告意味,皮笑肉不笑道:

   “你就是一路追隨喬娘子的那個奴隸吧?這裡沒你什麽事,一會兒官署的人會帶你去驛館的。

   是了,冀州等級森嚴,對待奴隸極其嚴苛,謝敏之的奴籍在這兒很吃虧。
喬竺及時攔住謝敏之,以免發生不必要的衝突,然後對官員說:

   “這是我的同伴,不是奴隸。

   官員頓時肅然起敬,朝著喬竺鞠了一大躬,言辭欽佩道:

   “喬娘子還是這麽謙遜親和,對待奴隸一視同仁,下官明白娘子的意思了,下官以後會像尊敬喬娘子一樣尊敬喬娘子的……同伴。

   謝敏之一時間不知道該計較“謙遜親和”的含義,還是質問“一視同仁”的意思,他的腦子很亂,感覺整個冀州都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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