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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娘子天下第一》65、粉墨登場

喬娘子天下第一 律纓 2852 2024-04-25 14:30

  迎喬娘子入宮者受下賞,這個官員得到晉升,身上的青袍瞬間換成藍色,出宮時的背影都變得高大起來。

   勤政殿外侯著一群紫衣大臣,個個翹首以盼喬竺的到來,暗暗較勁到底誰能“受中賞”。
更有甚者親自描眉畫眼,粉墨登場。

   這群人中有一位格外顯眼。
隻見他身高八尺有餘,松姿鶴影,博帶峨冠,複先賢之風。
這樣的裝束常見於徐州門閥之家,在人人彩衣錦裘、奢華粗暴的冀州,獨一份。

   所有人都被喬竺的到來吸引,隻有他從始至面朝殿門,留給旁人清冷的背影。
他越是假裝不在乎,喬竺於是要主動打招呼。

   “徐郯君,好久不見。

   男人的身形晃了晃,片刻猶豫後微微側身,朝喬竺頷首緻意。
光暈打在他的鼻尖,輪廓流暢得像一尾月鱧。

   徐郯君,劉関的姐夫,曾被譽為徐州第一美男子,擲果盈車絕非虛名。
後來不知道被胡樂公主用什麽辦法強娶回冀州,新婚不過半載就成了鰥夫。

   冀州和徐州交惡,有一種說法是,徐州一直對冀州公主拐走自家第一美男子耿耿於懷。
冀州人格外厭惡喬竺,也有一種說法是,百姓們都認為喬竺有眼無珠才拒了和徐郯君的婚事。

   如今相見,他還是這般傾城絕色,猶如天人。

   謝敏之的心一下子涼了,隱隱覺得不安。

   殿門適時打開,宣眾人覲見,寒暄之詞被堵在口邊,隻能先進去。

   勤政殿內炭火旺盛,宮人站在門口接大人們褪下的裘襖,謝敏之也學著他們的樣子解開披風,卻沒有人來接。
喬竺不動聲色地抽走他手裡的披風,和自己的一起丟給宮人,宮人不小心和她的眼神對視,立馬心慌地埋下頭。

   高座上的人將一切盡收眼底,轉頭和內侍耳語了幾句,內侍面色凝重默默退下,不多時那幾個接披風的宮人就被替了下去,換進來的人個個瑟瑟發抖,好像剛經歷了什麽恐怖的事。

   簡單拜謁之後劉関給眾人賜座,特意讓喬竺坐到自己身邊以示親近,謝敏之作為“隨從”也一起登上高台,同時也看清了這位冀州王的長相。
此人寬額闊面,豹眼虎須,不怒自威,霸氣外露。

   謝敏之對劉関赤裸直視的行為這引起底下大臣的不滿,可是聯想到剛才幾個宮人的下場,他們都自覺閉了嘴。

   劉関回頭和謝敏之對視,突然哈哈大笑,絲毫不介意他的無禮,但是這笑聽在謝敏之耳中總覺得刺耳。

   果不其然,劉関一開口就叫二人眉頭緊蹙,

   “喬娘子原來喜歡這種油頭粉面的小家子氣,我們徐郯君倒吃虧在涵養太好上了。

   不等喬竺反駁,他又說:

   “不談了不談了,免得你再跑了。
來,上酒,孤要和喬娘子好好兒喝一杯。

   美婢嬌娥從外面走進來,手捧黃金酒壺,自帶芬芳,廊下樂師也適時奏響音樂,烘托起歡樂的氣氛。

   金色的瓊漿注入杯中,琥珀般的色澤更添風味,婢女捧著酒杯送至喬竺口邊,請她品嘗。
喬竺聞得酒香便心動不已,可是看了眼謝敏之後還是拒絕了飲酒。
婢女惶恐,再次盛情勸飲,喬竺身體微微後仰,滴酒不沾。

   “怎麽回事?”劉関的聲音在婢女頭頂響起,她雙手止不住顫抖,哆哆嗦嗦地伏地認錯。

   喬竺從她手裡接過酒杯,放到桌上,同時表明自己已經戒酒了。

   可是劉関不認為她真心戒酒,而是責怪婢女侍奉不周,讓貴客失了飲酒的興緻。
一名內侍走上前,正是方才下去處置掌衣宮人的那個,他什麽都沒說,婢女就嗚咽著跟他下去了。

   所有人都猜到了這個婢女的下場,其他婢女也更加惶恐地伺候自己的客人。
喬竺隻是深深地看了眼門外的人影,並未阻攔。

   “來來來,孤親自給你斟酒。

   劉関將酒杯塞進喬竺手裡,倒上滿滿一大杯,催促她快喝。
她低頭看會酒液,突然發問:

   “我不喝,你該怎麽處置你自己?”

   滿座嘩然,各個驚恐不已,氣氛一度凝結如冰。

   眼看劉関要發怒,徐郯君站了出來,三兩步踏上高台從喬竺手裡奪過酒杯,一飲而盡。
許是喝得太急,幾滴酒水順著他的脖子流進衣領,滾動的喉結泛著濕漉漉的光澤,白得幾乎透明。

   “君子不該強人所難,大王前兩天剛說要修身養性做文君子,即便是今日也不可例外。

   劉関看了看徐郯君,又看了看喬竺,好在最終是順著台階下了。

   他說:

   “姊郯教育的對,孤差點要破戒了!
喬娘子要戒酒,就和孤要戒殺戮一樣,咱們都需堅持。

   眾人立馬附和,好不容易將這一篇翻了過去。

   徐郯君轉身要下去,被劉関喊住,要他和自己坐到一塊兒。
明眼人都知道他還沒放棄撮合喬竺和徐郯君,隻是今日氣氛微妙,恐怕不能成功。

   “喬娘子此番回來還走嗎?孤聽說現在外面追殺你的人不少,你還剛從範合哲手裡逃出來,既然如此不如留下來,有孤在看誰敢動你!

   喬竺低頭吃菜,不答一詞。

   劉関繼續說:

   “聽聞喬娘子中了奸人之計,內力受損,至今還沒有痊愈。
孤剛得一良醫,治好了困擾孤十多年的頑疾,要不要召他進宮給你看看……”

   徐郯君小聲打斷他,“風君已經離開殷墟了。

   “走了嗎?怎麽沒人和孤說一聲?”劉関有些尷尬地摸摸鼻子,“這個神醫性格和喬娘子一樣古怪,偏不肯住在宮裡,住在外面說走就走連孤都不知道。

   喬竺假笑兩聲,還是不說話。

   這時有大臣按耐不住,站了起來,

   “大王,風君之所以離開是因為大王沒有及時加官進爵,無所來留戀自然走了。
當初喬娘子離開也是因為身無官職,兩肩空空說走就走。
大王何不賜喬娘子官邸、要職,讓喬娘子得以施展才華?”

   喬竺一眼看過去,認出他是劉関的姑父李高歌,姑侄兩個一唱一和信手拈來,當初賜婚也是這麽來的。
這一次她不能再沉默下去了,立馬將話堵回去:

   “我自在慣了,不可能當官的,想要留住我隻有一個法子——打敗我。
你可以試試,打一個內力不濟的人贏不贏得了?”

   李高歌放屁拍馬在行,沒有真才實學,別說喬竺還有三成內力, 就是一絲不剩都能把他打死十回。
果不其然,一聽要打架他立馬閉上嘴,默默坐了回去。

   劉関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同時目光示意旁邊的人快接話。

   旁邊坐著的是冀州大將軍卓廷之子卓煒,天生將帥之才,有望繼承卓廷衣缽。
他自信扛得住三成內力的喬竺,所以勇敢地站了出來。

   “喬娘子還記得末將嗎?當年得喬娘子指點,自認為武功突飛猛進,不知可否有幸切磋一番?”

   所有人都開始起哄,甚至擡出兵器架,看這樣子不打不行了。
喬竺性格要強,別的事都可以推辭,偏偏打架不能認慫,她有些不情願地直起身子,眼看要站起來,突然被謝敏之一把按下去。

   頂著眾人的怒視,謝敏之仍然替喬竺拒絕了挑戰:

   “如果是試探我家主人現在還剩幾成功力,就不怕打完之後徹底喪失彼此之間的信任嗎?”

   劉関想了一下確實如此,他的目的不是打敗喬竺,而是留住喬竺。
於是他假裝不高興,呵斥卓煒坐下。

   捧不起,打不得,喬竺就是那炭灰裡豆腐,叫人拿她沒辦法。

   宴席結束後,喬竺要求出宮,劉関怕她再跑了,一定要她住到徐君府謁舍。
喬竺自知今天處處不給劉関面子,要是現在還唱反調怕是會激怒他,以免淪落到“得不到就毀掉”的結局,她滿口答應,拉著謝敏之鑽進徐郯君的馬車。

   可是這在謝敏之眼裡就生出另一種意思——別的事都不可以,住進徐郯君家裡就可以了?

   他窩在馬車角落裡一路生著悶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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