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傳林把自己看的太高了,以為自己嘴裡的話就是聖旨。
經過幾次交流,那林小端對破口大罵,說他不是個男人。
這天下哪有這樣的事,放著自己的種子不用卻用別人的種。
過了幾天,蘇傳林忍不住了才對她說了實話。
以豐厚的條件,以整個家產作為交換。
林小端哭的死去活來,萬萬沒想到自家男人那東西是個廢物,是個沒用的蠟槍頭。
從這以後,她不僅想逃跑,連死的心都有了。
蘇傳林無論怎麽被激怒也不動手打她了,連一個髒字也沒有說,甚至還下跪打自己的臉。
他不是真的變好了。
他在忍,他的忍期是一個月,最多再延長十天。
到那時候,是真會動殺心的。
林小端好幾次看見蘇傳林在磨一把鋒利的尖刀,那臉上一片綠,亮晃晃的刀影還貼在了臉上。
她嚇壞了,逃跑了幾次,無論怎麽去準備和計劃都沒有躲過監視。
逮回來卻依然對她好,蘇傳林還是那副老樣子打自己嘴巴,給她下跪。
最後一次才甩給她一句話:“忍耐是有限度的,你看那把刀,時間已經不多了。
你能逃得掉,你父母逃得掉嗎?”
根本逃不出去,一個單純的女人能想出多少法子呢?何況在這片土地上舉目無親!
被折磨那麽多次,有誰幫忙去公社傳個口信?大隊來人調解幾次,過後以家事為由再也沒有過問。
在那把利刀的威脅下,她心裡的放線終於開始被剪斷了。
一次次流的不是眼淚而是血水。
有什麽用?跟一個牲口過日子的結局就是這樣。
她知道蘇傳林不會放過她。
開出來的條件太殘忍了,她隻有含淚默認了!
蘇傳林狡猾的多了,一切已經安排了好了。
從荷包裡拿出一張紙來,鋪在面前讓她認真看。
林小端能認識幾個字?還沒等啃幾個字,蘇傳林摸出一盒紅泥讓她按手印。
他說:“端,我知道那上頭的字你認不完。
這張紙你按了手印,從今往後這家就歸你了。
若不然,就殺你全家!
”
那把刀像是正在他的身後背著,隨時可以高舉,誰不怕死呢?還有那可憐的娘家人,還沒有成人的弟妹們,絕不可以再把悲劇帶給家人。
認了,一切都認了!
自己算啥,能活著就活著吧。
這天下就是他蘇家的,蘇傳林就是強盜頭子。
一切都按紙上的契約,從這以後,林小端在家做啥也沒人說。
早睡晚起,那鍋裡的飯早熟了。
新買的物品堆成了山,她根本用不過來。
她心疼錢,隨便囉嗦了幾句,一切都按她的要求辦。
還真正成了這個家的主人!
蘇傳林早出晚歸,有時候幾天也不回來,一副忙相,到處遊走。
回來時也不同林小端同房了。
他悄悄打聽過,就身上這病,滴出來的東西會汙染。
他得讓林小端空著,因為自己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唯一能值錢的,目前就是那張契約了。
這家暫時是林小端的,自己和老父母一下子成了傭人。
想起來又氣又笑,都是自己那東西不爭氣。
他一天早出晚歸的,到處去尋找心目中的那個人。
可付出了時間和辛勞卻沒有收獲。
曾有那麽幾個流浪漢,但都不符合條件。
一來是真有病,二來年齡太老。
他看不行,還得走遠一點。
到其他縣上,或者是市裡面,得多問問才是。
找個理由,若有人偏要問個究竟,就說是尋找失散多年的兄弟。
蘇傳林挑了個好日子,這天正好月逢初八,天剛蒙亮從家裡出門,到縣城吃了午飯也沒有停留。
買了張到鹽亭縣城的車票,因為頭幾天聽人說那裡有個流浪漢正像他嘴裡描述的人。
這縣城不算很大,但對一個陌生人卻無從起腳。
剛下車天都已經黑了,這陣子是夜飯的時間。
偶爾能有那麽一個流浪的人去門口討吃的。
像這種人本來就稀少,若是故意去找卻比登天還難。
不經意時往往又冒出一個來。
他還真打聽出一個這樣的人出來,半夜晚,住宿的這家旅館的老闆娘是個細心人,聽他這麽一說,熱心的給他指了一個道。
電影院旁邊的台階那裡,往常看電影經常看見一個流浪漢。
模樣挺年輕,背直腰也不彎。
頭髮老長了,臉上髒兮兮的,但絕對是個年齡較輕的人,像是他要找的人。
叫他往那兒去打聽一下,保不準那人還在。
他拜別了店家,特意在商店買了點餅乾和水。
按照店家給他指引的路,興衝衝的到了那兒。
午夜最後一場電影已經散去了,四周隻有寥寥無幾的過路人。
還真是這樣,沒有花多大的功夫,的確看見有一個人躺在台階上。
附近燈光高掛,看不清那人的模樣。
單憑從他身上的味道,那股惡臭的味道已經確定是個流浪漢。
他走了過去,從口袋裡摸出那些買來的食品。
“嘿,兄弟!
”他喊了一聲,那人沒做任何反應。
他看了看附近後又喊了一聲:“兄弟,你吃飯了嗎?”
“嗬!
”那人是仰著睡的,仿佛被驚嚇的坐了起來,垂著長發把他瞅著看。
“別怕!
”他說著同那人挨著坐下,遞給他食物和水。
那人沒有任何考慮,一句話沒說,接過去就虎吃了起來。
“你跟我走,我負責你有飯吃。
”蘇傳林說,又看了附近的情況,現在這附近已經沒人了。
“跟你走?”那人證明不是一個瘋子,能回答話。
“對,跟我走。
過段時間還得回來,回到這兒來。
”他說。
“你剛才說有飯吃?”
“保夠!
”
那人站起來了,豎在蘇傳林面前,個兒挺高,是個三十多歲的年輕人。
蘇傳林計劃領著這個人趁著夜色馬上離開這座縣城,白天人多眼雜,人家會猜測他在乾著某種勾當。
一個正常的人領著一個不認識的流浪漢走街過市,像這樣的事還是頭一次,肯定這人沒安好心,要麽就是那種傳聞的器官販子。
可自己什麽也說不出來,連個解釋的根和澄清的依據也沒有。
搞不好,得進去坐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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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領著這個人在城裡胡亂的走,到天光微亮時,才從糊塗裡醒過來來,朝一座能望見的山,往那山的方向走。
終於遠離了繁華鬧市,也終於逃脫了即將醒來的群群目光。
穿過那座山,往前五裡路,遇見一個小鎮。
他們在這兒停留下來,一是歇息,二來他要給那個人打扮打扮。
這小鎮不逢場,因為太小了,但能買到剛需的物品。
有人問他,遇人就說這是他兄弟。
花了錢,打扮出來還真不錯,像個從汙水裡出來剛洗過澡的漢子。
頭髮也剪整齊了,胡子也刮了。
換上新衣服,像模像樣的,跟他的要求差不了多少。
經過不用細說,回到蘇家彎附近因為天色還早,怕人看見又故意耽擱時間和那個人交流了起來。
萬沒料到,那個人變了,倒在地上變得癱軟無力了。
口吐白沫,眼睛翻白。
“天啦,你是個瘋兒!
”
蘇傳林惱羞成怒,當即又把人送回鹽亭縣,丟在電影院旁。
第二天才回到蘇家彎。
他麻煩不起了,那種累罪實在太惱火了。
當天晚上和林小端下話,商量,慫恿她去外市的郊外勾引一個好看的男人。
自己也跟著去,留了種就回來。
林小端不乾,知道是一種對自己的羞辱。
當即大罵蘇傳林不是個人,違反了契約,還咿咿呀呀的哭了老半天。
蘇童實在是被這哭聲幹擾了,本來心情不好,這樣子更難入睡。
那一家子的事他從來不過問,也不想問,今天晚上有些火了。
禁不住從屋頭跑了出去,他要去找蘇傳林的麻煩,羞辱這個整天折磨媳婦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