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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顏輕飛雪》第七十章

紅顏輕飛雪 秋丘秋 2988 2024-04-25 13:49

  陳紅綢走了以後,蘇童回來了,這時間真不湊巧。
蘇童隨著年齡的漸長,為人處世也越來越謹慎,外表和穿衣也漸成了一個不修邊幅的年青人。
不再是過去的年華裡那樣,出門之前要這兒那兒的得裝束一番,盡管也拿不出一件像樣的貨,像打扮一下自己,卻是每天必修的課程。
母親穿上了新衣裳,看上去精神多了。
她已經休息了大半年,在這個時間段連家務事也少做。
因此,身體恢復的很快,差不多和正常人水平了。
看樣子也可以下地了,但蘇童怕母親舊病重來,堅持讓她休息,修養,不參加任何勞動!

   蘇童下鄉的工資幾乎全花在母親身上了,大隊的帳卻從不談,何國昌也假裝不理,隻要工作做的好,就是整個大隊的臉面。
幾次評選,何國昌都是背著錦旗從公社回來,被評為先進基層幹部。
為此,他工作的年限,從三年增加到了五年。
他不是稀奇這位置,目的隻有一個,要讓整個大隊的人過上好日子。
跟著政策走,打個擦邊球,在農村打造多元化。
蘇童是個高中生,有一定的文化,這樣的年青人如果進了大隊部,是一個了不得的人,是一個好幫手。

   那些種養殖戶們,去年是多少,今年進帳又是多少?進進出出的票子,都是有本帳的。
賺了錢,一切都在改變。
老實本分的人存銀行,給子女留著,將來用。
精明一點的,一些趕潮流的人,還拿出錢來買了一時半會用不上的家用電器,像錄音機,電視機等。
他們這是專門做給何國昌看,讓大隊長想辦法早些通電。
整個公社就剩本大隊了,以前大家不同意,現在改變了思想。
幾個生產隊長一碰頭,大家沒有不同意的,誰也不想過那黑燈瞎火的日子了。

   通電?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光靠一個公社加一個大隊是負擔不出來的。
就算農民集資自費,也要通過縣裡同意,再制定出一個計劃出來。
首先解決的就是農民思想的問題,要統一,做那些工作是勞民傷財的事。
對於集資問題,也不是個個都有小財,個個又會舉手同意。
何國昌讓蘇童去摸查,結果有三分之一的人,除了填飽肚子以外,根本拿不出那筆錢來。
即便如此,他們也願意貸款安電,給子孫後代造福。

   人們對電的渴求是何種程度呢?他們去買大型號的蓄電池,用那玩意來解決用電的問題。
到了晚上,休息時,把電視機擺了出來。
院壩裡圍了一圈人,盯著那些畫面,看上一遍些大城市的高樓大廈,柏油馬路。
再到了白天,年青人開始追著流行,錄音機的音量開到最大,跟著一些聽不懂的歌曲吼個不停。
這就是鄉下人的生活,在疲勞中以這種方式消遣時間,簡單而又快樂!
他們沒有咖啡和可樂,鹽巴水也能解渴;這裡沒有劇院和歌廳,時間久了去請縣裡的班子唱台鑼鼓戲;這裡沒有賽道和球場,山路彎彎和大塊的土地就是他們較量的地方。
不同的是,不能比的是沒有乾淨漂亮的衣裳。
沒有高樓大廈,隻是低矮的瓦房。
因此,他們的那雙手也粗糙些,臉,也沒有城裡人的白。
但總有一個令人驕傲的地方,純樸而勤勞,善良又執著!

   人們的熱情高漲,盼望著那個光明的日子,大隊部因此也提上了議程。
以何國昌帶頭,把蘇童帶了進去,還專門成了一個小組。
把農民的心聲層層往上反映,何國昌口訴,蘇童執筆,往公社,往縣裡一遍一遍打報告。

   經過那件事,從大隊部走出來的那一天,從那時候起,人們開始稱呼蘇童為小幹部。
何國昌口頭也承認了,但目前隻是個編制外的人員。
因為沒有名額可用,主要工作還是農業技術指導,依然是那個臨時工。

   這已經算很不錯了,一下子有了兩個補助。
當然也更忙了些,而蘇童需要的就是這種忙碌感,空時間多了,一些情感上的舊事總是鬧心,讓人不好過。

   他同陳紅綢的事,經過母親再三的命令和委求,感情也算是開始了。
卻不知為什麽?丟下楊慧林很難,想起來又是那麽容易。
總覺得和這個大他兩歲的陳紅綢在一起時,偶爾有一種別扭感,在思想上放不開。
母親整天在身邊笑呵呵的走過來又晃過去,心裡高興,已經認定了這個兒媳婦了。

   在飯桌上,他媽說:“你叔的一家已經沒人了,這個大家庭隻有一個年青人,這個人就是你。
我看,陳家女子不錯,合我的心意。

   他回答:“我一定遵從母親的意見。

   “就這麽定了!
”他媽又說,“除了陳家女子,誰也別想踏進這個門!

   “我一定遵照母親的話去辦!
”他回答。

   蘇童在個人問題方面,他必須遵從母親的話,因為這個家庭窮的隻剩下一個母親了!
因為楊慧林的事,秦大娘在床上又躺了一個星期。

   秦大娘心裡像開了花似的,一下子就把這消息透露了出來,陳紅綢轉過來就告訴了她哥和爸。

   很快,結婚的事也被兩家子提上了議程。
陳紅綢一點兒要求也沒有,她早就說過,跟蘇童在一起願意倒貼。
可是一個人有了意見,這個人就是陳紅綢的父親陳朝中。
他開始也是沒意見的,是受了別人的蠱惑,聽人說蘇童跟楊明清的大女子好過一段時間,人家女子考上了大學,嫌棄人沒指望,把他甩了。
因此,他說那婚期得往後拖,以觀後效。
要蘇童修房造屋,把大隊的帳還上了再論兩個人的婚事。
這樣的要求對蘇童而言,是個天大的困難,其意義,還是嫌棄家庭貧窮,也量他沒有這樣的本事。
要知道,他們的事情已經公開了,你來我往的,走了將近兩個月的時間了。
這時候,已經接近了十一月了。
本來計劃在過年前,冬月或臘月,找個好日子舉行婚禮。
突然,一下子又泡湯了,婚期被耽擱了下來。

   陳紅綢找到蘇童,跟他說:“我看,我們私奔算了。
”這句話她是第二次說了,看來,她對愛情還是有所準備的,也有這方面的決心。

   蘇童媽也支持陳紅綢的主意,一面勸著兒子,一分錢不花,出去找個地方躲起來,生了娃再回來,看他陳朝中的臉面往哪兒放。
家裡添人進口,是一個做母親的最大的心願。
延續香火,在他們眼裡是個偉大的事業,這份事業就寄托在兒子身上了。

   蘇童沉默不語,這樣的事情,跟人私奔,整個大隊也沒有一起,怎麽可以輪到自己呢?工作怎麽辦?悄悄跑了,何國昌那裡怎麽交待?一天兩頭跑,連個接手的人也沒有。
更何況,把母親丟下,自己去遠方,這樣的事情做不到。

   陳紅綢的草率,是對那種的渴望,已經深入骨髓。
母親跟著一起草率,是受了這個女子的影響,怕蘇家絕種!

   其實,在那些背後,秦大娘隻聽陳紅綢的話。
她也孝順蘇童的母親,比親生女兒還顯得貼身。
走哪兒去都拉著她,去哪兒都簇擁著。
要是走累了就背,站累了就抱。
就這樣,秦大娘和陳紅綢已經站到了一條戰線上。
女子說什麽,秦大娘就聽什麽。
百說不厭,從不心煩,生怕有一天這個女子離開她。
如果有這一天,秦大娘會很寂寞,會因為失去而傷心。
她已經把陳紅綢當成了一種依靠,一種不能失去的依靠。

   陳紅綢的這種表現隻有一個目的,用母親去壓製兒子,使兒子根本沒有反彈的機會。
一個人,你可以不要事業,可以不談愛情,難道還不要母親嗎?她隻要抓住了一個人弱點,往後的事,自己也用不作操那麽多的心了。

   她還沒有那麽厲害,這招都是她哥哥出的。
一個原本很單純的女子,為了愛的私心,突然變得可怕了。

   就是在現實生活中,大可以說,很多人的婚姻問題,像分與合這樣的事,也是執行了父母親的命令。

   該提一點的是像私奔這樣的事,是兩個人愛的死去活來才發生的事,蘇童和陳紅綢,他們兩個還沒發展到那種程度。
再則,如果不是母親,他和陳紅綢根本不能走在一起。
所以,這件事對他一點興趣都沒有。
也不說分,畢竟母命不敢違抗。
也不說同意,根本就沒那方面的打算。
跟陳朝中學習,以一切都沒準備好為理由,把日子往後拖。
已經快過年了,翻了春,大隊開始忙著裝電線了。
到那時,像私奔的事,他想,陳紅綢大概也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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