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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導演,我不比爛》第710章 707很多很多好電影

  第710章 707.很多很多好電影

  “La Taverne Lucullus……”

  看著牌子上的字母,許鑫又對照了一下自己手機裡薑倵發來的名字,心說應該就是這裡了。

  對司機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回去後,許鑫便直接走了進去。

  這才發現,薑倵還真沒說謊。

  “走,咱們找個小地方喝。

  地方是真的挺小的。

  雖然不清楚後面的廚房多大,但這個小酒館的前臉兒整個大小估計也就五十平方左右。

  老舊的吧台,看起來充滿歲月斑駁痕跡的桌椅闆凳……

  真要說這間小酒館有什麽魔力的話,恐怕就隻有那酒櫃後面琳琅滿目的酒瓶,以及那通往海邊那充滿了藝術感的門簾了吧。

  還挺漂亮的。

  “BONJOUR~”

  吧台後面,一個歲數至少在50歲左右的女人笑著對他打了個招呼。

  “BONJOUR。

  許鑫點點頭。

  然後用英文說道:

  “我找薑倵。

  薑倵給他發的消息是到這間酒館來,跟老闆提他名字就行。

  果不其然。

  聽到許鑫的話後,女老闆恍然大悟,往通往海邊的門簾方向一指,用和同樣口音濃重的英文告訴許鑫:

  “他在外邊。

  禮貌點頭後,許鑫直接朝著這……看起來像是非洲某種部落風格的木製門簾處走去。

  掀開了嘩啦啦作響的門簾,這才發現,這間酒館有露天台。

  薑倵正坐在靠近露台邊緣的位置衝他招手。

  “誒,來了。

  “二哥。

  許鑫笑著喊了一聲,目光落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

  一小盤香腸,一碗像是蛋黃醬一樣的醬料,以及籃子裡的兩片麵包。

  除了這些之外,就是一瓶酒。

  看起來……像是白蘭地吧?

  他走了過去,坐到了薑倵對面。

  瞅了一眼對方的杯子,笑道:

  “我還沒來呢,就喝上了?

  “那你看。

  薑倵呵呵一笑,遞過來了一支煙。

  許鑫有些驚訝:

  “能抽煙?

  “能。
我和老闆熟,他家開了挺多年了。
再者……你說法國人也挺有意思的。

  自顧自的點了一根煙,他指了一下許鑫來的方向。

  許鑫扭頭,發現那邊是一個……類似沙發床一樣的家具。

  “這地方是人家老闆自己的地,法國不是不讓在公眾場所抽煙麽,但家裡管不著。
可你要說起來……酒館在咱們的概念裡,也算是營業場所,對吧?
也在禁煙條款之內。
然後呢,老闆在這擺了一個沙發床。
有床,能睡覺,就證明是在自己家。
我在我自己家抽,那伱就管不著了。

  “……?

  許鑫一臉“你在說啥”的驚訝。

  還能這麽玩?

  看到他那表情,薑倵又樂了:

  “哈哈,驚訝吧?
但確實如此。
在咱們這塊區域,你隨便抽,但不能叼著煙去裡面上衛生間。
因為裡面,是酒館,屬於營業場所。
但你隻要來到這塊區域……有床,那就是家……家裡可就自在多了。

  “……”

  許鑫啞口無言。

  隻能點點頭,心說:牛啊。

  不過挺開心倒是真的。

  畢竟,自從來了戛納,他這煙民抽煙的次數真的是直線減少。

  而點煙的功夫,薑倵已經拿了個新杯子,幫他倒上了酒。

  “雅文邑的白蘭地,對比乾邑,它沒什麽名氣。
也基本走不出法國,因為產量小,都被法國人自己喝掉了。
這酒不錯,嘗嘗。

  “嗯嗯。

  “孔泰的香腸,下酒用這個就跟吃哈爾濱紅腸一樣,他們這的老酒鬼,就這一片香腸,就能下半瓶酒。

  “看來哪裡都有酒蒙子。

  “那可不……這是蒜蓉蛋黃醬,用來抹這個麵包吃的。
我和你說,別看這地方小,你想在戛納找到最正宗的法國小酒館,這家準沒錯。
更何況……”

  薑倵說著,忽然把手伸到了自己旁邊的手包裡。

  然後……

  許鑫看著自己面前的沙土花生,徹底懵了。

  “哈哈哈哈哈~”

  看著他那表情,薑倵笑的更開心了:

  “張導沒和你說過我喜歡喝酒的事情?

  “說過,說是下班後喊您一聲,您準到。

  “哈哈哈哈……”

  他笑著舉起了杯子。

  許鑫也端杯和他碰了一個。

  先嘗了一小口……

  覺得這雅文邑似乎比乾邑更適合入口一些,香氣也更濃。

  便滿意的點點頭。

  “這酒不錯。

  “那是,它和乾邑的蒸餾是有區別的。
乾邑是二次壺式蒸餾,它是一次柱式蒸餾。
我和你說,最主要的區別就在這……”

  “……”

  老實講,許鑫有些懵了。

  心說我說啥了?

  這怎就開始給我科普起來兩種酒的區別了?

  可薑倵滔滔不絕的說,他就隻能聽。

  畢竟,他沒怎麽接觸過這東西。

  但是吧……得承認,薑倵是個挺好的老師。

  “你嘗嘗,就嘗一小口,然後我和你說……你舌頭會打轉不?
就跟螺旋槳那種,把這口酒放到嘴巴裡開始刮。
別咽啊,左右來回的刮,讓它布滿你的口腔……”

  “這……我不會啊。

  許鑫心說他要會這技巧,家裡那娘們指不定怎麽擺弄自己呢。

  “你學啊,來來來,你先喝一口……”

  得。

  莫名其妙的,他就開始學品酒了。

  至於品出來啥東西……

  嗨。

  這就別提了。

  反正許鑫覺著漲了一大波知識。

  ……

  這會兒是飯口。

  但小酒館裡人卻不多。

  他來的時候,就薑倵在。
而這品了一圈酒,又來了兩桌客人。

  有男有女,歲數都偏大。

  抽煙的也有幾個人。

  倒也不顯得喧鬧。

  最關鍵的是,風景挺好的。
雖然這片靠海的地方沒什麽沙灘,多是礁石。
但海風拂面,光影和煦……還別說,待著還真挺舒服的。

  薑倵呢,聊了一圈品酒的事情,然後遞給了許鑫一片麵包,開始教他怎麽吃。

  一片麵包,蘸點蛋黃醬,在撕下一小片孔泰香腸……

  他好像真的就是來找許鑫吃飯的。

  不對。

  應該說是來喝酒的。

  許鑫都坐在這一二十分鍾了,連個熱菜都沒上。

  然後話題都在酒上面。

  從國外的酒,到國內的酒。

  不一會兒就給許鑫侃迷糊了。

  腦子裡就剩下了一個印象。

  這人對酒,懂的可真多。

  偏偏,他聊天的方式在許鑫看來卻又很矛盾。

  你如果拋開他這體格不談,就光聽他的談吐,你就會發現……哎喲,這人懂的真多。
和這人聊天是真舒服,聽不見什麽髒字,引經據典雖然談不上,但那種文質彬彬的氣質搭配這談吐,處處散發著一種儒雅。

  什麽都能跟你說明白。

  但偏偏生的一副五大三粗的模樣。

  恍惚間,許鑫算是徹底明白了那句話。

  什麽叫薑紋不文,薑倵不武了。

  而倆人聊了一會兒,盤子裡的兩片麵包就著酒下了肚。

  法國人喝酒喜歡就麵包。

  在加上這東西也沒多少。

  見吃乾淨了,薑倵趁著又來了一桌客人,女老闆走出來的時候,用法語和她說了一聲。

  得。

  人家還會法語……

  很快,女老闆重新端來了一個籃子。

  籃子裡這下放了四五片麵包。

  “來,它這是熱麵包,熱著吃比涼了好吃的多。

  聽到這話,許鑫拿起麵包來。

  果然,是溫熱的。

  而這個插曲算是正式把話題推入到了下一階段。

  薑倵熟練的撕麵包,蘸蛋黃醬,放香腸片,最後卷成了一團往嘴裡一丟。

  接著端起了杯子。

  倆人碰了一杯之後,他忽然來了句:

  “說起來,當時是有人得罪你了?
還是說欺負你了?

  “啊?

  許鑫一愣。

  “什麽?

  “就……你怎麽忽然就去西影廠了?
真就和外面傳的一樣,是張導推薦你過去的?

  “對啊。

  聽明白了問題,許鑫點點頭:

  “當時還在弄奧運會,我不是拍了個電影麽,但我沒什麽發行經驗,本來說讓張導給介紹一家發行公司的。
結果我一去找他說這個事,他反過來問我以後得職業打算。
二哥,您知道我家的情況吧?

  “唔,知道,在陝北那邊……”

  “對,我家有幾個礦。

  “……”

  薑倵嘴裡那口酒好懸沒咽下去。

  作為經歷過第一次煤老闆進場的人,他對那些人的印象自然很深刻。

  先拋開所謂的看得起還是看不起不提,在他接觸的煤老闆裡……家裡有一個煤礦,在當時那現金流都是好多人不敢想的數字。

  這孩子倒好。

  “幾個”……

  “老頭……就是張導,張導呢,問我以後怎麽辦。
大概的意思就是,以後拍電影拉投資給人當孫子這事兒能不能乾。
我心說我給人當孫子?
我不當大爺就不錯了。
他一聽我的意思,就把我介紹到廠裡了。

  他的話雖然簡潔,但薑倵聽得懂。

  問了一句:

  “也就是說,兩邊一開始就沒仇?

  “有啥仇?
《風聲》的時候,大家還一起合作呢。

  “結果《風聲》起來了,涉及到了兩邊各自的利益,是吧?

  “對。
其實本質上,我覺得就是利益之爭。

  聽到許鑫口中的總結,薑倵卻略微搖頭:

  “其實也能說是命數使然。

  看著許鑫那透露著疑惑的問詢眼神,他捏起了幾顆花生豆往嘴裡一丟,咯吱吱咯吱吱的一邊嚼,一邊說道:

  “之所以這麽說,因為……也就是你。
我現在想了想,換一個人來都不見得會出現這種情況。

  說著,他又點了一顆煙。

  許鑫心說瞅這架勢,他和謙兒哥一定能成好朋友。

  他雖然也抽煙,但卻是屬於那種“嘴裡得乾淨”的人。
吃飯,喝酒,可以。
但要抽煙,嘴裡有東西的話,就抽不下去。

  總覺得食物混合煙味很奇怪。

  甚至在拍《秘密》的時候,劇組的人有人推薦給他吃檳榔,什麽檳榔加煙,法力無邊。
結果這麽來了一次後,他就再也不碰了。

  味道太奇怪。

  正琢磨著呢,就聽薑倵說道:

  “我其實和廠裡的聯系並不緊密,比起薑紋差遠了。
但這些年在圈裡,廠裡的情況我知道的也不少。
包括你加入前,那幾年廠裡的境遇。
廠裡呢,不是什麽人都能給撈上來的。
也不是說有個導演過去,就能扛起來這面旗。

  一來,去的人得真的有本事。
二來呢,自己得不缺錢。
不然……咱們這圈裡,能拒絕京圈的人還真不多。
畢竟導演也的吃飯,要排片你也得拉投資。

  說到這,他頓了頓,面露感慨:

  “這麽說起來,張導的眼光還是那麽毒辣……看的可真準。

  這時,許鑫問道:

  “那您覺得,這事兒我辦錯了麽?

  “唔……站在公正的角度來說,其實你們都沒錯。
你自己也說了,你們是利益之爭。
這邊人呢,想要繼續延續統治。
而你們呢,就像是王朝複辟……雖然這比喻有些不恰當吧,但盤子就這麽大,肉就這麽多,你們吃多了,他們就沒的吃。
他們已經攬過來的盤子,自然也不會讓你們動。
兩邊站在各自的角度,其實都沒錯。
噗……嘶。

  他深吸了一口煙,夾著煙的手指了一下許鑫:

  “包括這次《山楂樹》下映。
我倆住一小區,知道吧?
經常都是一個電話打過來,來喝一杯吧。
我就過去,或者他來我這。
我那次去找他的時候,他就已經把《山楂樹》的碟給買來了。
我倆就在那一起看。
你的電影我就不評價了,優點肯定比缺點多。
我和你說這意思是什麽呢……”

  薑倵似乎有些醉意了。

  嘴明顯變得絮叨了一些。

  “我倆坐沙發上,一邊喝酒一邊看著電影在聊。
就聊你和馮導這次的競爭。
我也不怕你不信,我跟薑紋原話就是:這小孩電影拍的真不錯,有靈氣兒。
你知道薑紋怎麽說你的麽?

  “怎麽說的?

  許鑫眼裡閃過了一抹好奇。

  然後就瞧見薑倵樂了:

  “他說,再過十年,你就是下一個張導。
甚至有可能比他還厲害。

  “……”

  許鑫嘴角一抽……

  倒不是無語。

  而是……不知該怎麽形容。

  這是第一次……有人在正面誇自己,告訴他:你就是下一個老頭……

  憑心而論,他心裡這會兒還真挺驕傲的。

  “然後他又補了一句,說:前提你的路別走歪。
……這話呢,在我聽來其實是廢話。
我心說你現在很明顯已經找準了自己的方向,電影不是電視劇,不是說一個什麽劇火了,別人都跟風翻拍。

  導演為什麽地位這麽高?
就是因為他們有著可以操縱電影市場的能力。
路?
什麽路?
什麽叫歪路?
你隻要拍你自己的電影,別去盲目追求什麽不切實際的東西,你的路就不可能走歪。

  許鑫的酒杯已經端了起來。

  薑倵和他碰了一個,抿了一口後:

  “然後我倆就繼續在那聊……我們倆其實沒啥不能聊的,你懂我的意思吧?

  “懂。
我和我哥也是。

  “對,親兄弟,沒外人,我倆就是罵街,別人也聽不到。
然後呢,我倆就看著你的電影,聊著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
《山楂樹》,《非誠勿擾》……反正好多事情。
知道我今天為什麽喊你出來喝酒麽?

  “說實話?

  “肯定啊,不然我跟你聊什麽呢?

  聽到這話,許鑫一樂:

  “實話就是,我壓根就沒琢磨過這件事。
二哥喊我,我就來了。

  “……”

  這下輪到薑倵無語了。

  心說你這孩子不挺機靈的麽……

  怎麽這會兒說話忽然開始“冒傻氣”了。

  不過……

  想歸想,他臉上的笑容卻更燦爛了些。

  於是又拿起了杯子……

  “來來來,這杯幹了。

  “嗯。

  倆人一飲而盡後。

  薑倵把瓶子裡那最後的三分之一跟許鑫勻了勻,繼續叼著煙說道:

  “當時薑紋和我說了挺多他知道的事情的……不過,我得和你說明白,他和我說,是因為我是他弟弟。
但我沒法和你明說,畢竟……人家也是信任他,才聊的這些事。

  “嗯,理解。

  許鑫自己也點了一顆煙。

  “我能告訴你的就是……我在知道了這些事後,就來了句:什麽仇什麽怨啊?
這麽多人欺負一小孩兒?
說出去光彩?
你知道薑紋和我說什麽嗎?

  “?

  “他告訴我說:一沒仇,二沒怨。
他擋了別人的財路,別人肯定就要按死他。

  “呃……”

  “然後呢,他和我聊起來了你,聊起來了很多人。
比如梁冰凝是怎回事,廠裡去年的動作又是怎麽回事,你們又是為什麽和魔都那邊的人走的那麽近之類的……然後告訴我:你別想著這孩子光被人欺負,他手段也硬著呢。
後來……就今年開年,你們成立的那個什麽……什麽投資公司……”

  “雲圖?

  “對,就是這個。
我倆湊一起聊這個事,他和我說圈子裡有些人知道這事兒後直接就開始罵街了……”

  “……哈哈哈哈。

  不自覺的,許鑫笑出了聲。

  雖然不清楚罵的有多難聽。

  但許鑫明白……這話能從他嘴裡說出來,肯定是罵的不輕。

  這不就對了麽……

  而看著他在那笑,薑倵無奈的搖搖頭:

  “你也別笑。
今天喊你出來吃飯,其實就是想和你說一下……你們兩邊現在算是互有勝負。
但你想想看,他們也不是打不還口罵不還手的人,你在未來要面對的東西……還有很多你想不到的……”

  許鑫能聽出來他話語裡的提醒之意,很用力的點了一下頭:

  “這我知道,其實無非就是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他們沒法預估我們,我們也沒法預估他們。
在正面,大家靠電影、靠作品。
而在底下……那就是你挖我一塊肉,我拆你一根骨頭。
說白了……我們介乎於一種良性與非良性競爭之間,這種處境,我覺著……不僅僅是我們,他們也都做好了準備。

  “……”

  薑倵有些無言。

  現在,他多多少少終於看出來了……

  到底……還是個孩子啊。

  雖然已經很成熟,很優秀了。

  但……對於這個世界的陰暗面,看的還是太少,知道的也太少了。

  想到這,他有些於心不忍。

  本來沒打算提的醒,忍不住透露了出來:

  “那我得給你提個醒……今年開始,他們的電影每一部都會擴大宣傳。
我建議你們最好不要跟……”

  “……?

  許鑫一愣。

  隨即……

  他忽然樂了。

  主動的端起來了酒杯:

  “二哥,來。

  薑倵跟他碰了一個。

  抿了一口酒後,其實還挺後悔的。

  畢竟有些事情真的不適合說……

  但這半瓶白蘭地下肚,就沒忍住。

  不過嘛……

  罷了。

  既然說了,就再提醒幾句唄。

  可剛要說話,忽然,他聽到許鑫來了一句:

  “他們想和我們打宣傳戰,搞軍備競賽的事情,從《非誠勿擾》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

  “噗……咳咳咳咳……”

  一口酒沒及時咽下肚,薑倵開始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許鑫趕緊遞上去了紙巾。

  就瞧見他捂著嘴,眼珠子瞪的老大,看著自己……

  這會兒要是有個日語旁白,怕不是得冒出來一句“納尼?
”吧?

  許鑫的思想略微有些跑偏。

  但等到薑倵的咳嗽動靜小了之後,他還是說道:

  “其實本來知道《非誠勿擾》的宣傳花了1.5億的時候,我還不太確定。
不過後來從《武林外傳》改檔到2月10號,主動和《將愛》碰瓷兒了一下,我發現《將愛》的宣傳攻勢也是大到誇張,甚至超出了製作成本預算後,才最終確定了這件事。
他們確實是想和我們在電影宣傳上面,用真金白銀打一場戰鬥,消耗我們,我說的對吧?

  “……”

  薑倵徹徹底底的無言了。

  看著坐在自己面前的年輕人好一會兒,才好奇的問道:

  “你看出來的?

  “嗯。

  許鑫應了一聲:

  “也不能說是看出來的,應該說看見了點苗頭,為了防止這苗頭之下生出最壞的果實,提前我就和廠裡打好招呼了。
以後不再和京圈的重要作品有直接衝突,盡量避開。
就算他們主動過來,我們也不會過多宣傳。
這是已經確定好了的事情。

  “……”

  薑倵一陣無言。

  抿了下嘴唇,吭哧了半天,咕噥了一句:

  “早說你看出來了,我不就不當這個小人了?

  “哈哈。
不至於不至於。

  許鑫趕緊擺手:

  “其實本來《武林外傳》的宣傳費也要加一筆來著,用來再次驗證一下這個苗頭的真偽。
不過……這裡可能也是我們小家子氣的地方了吧。
說到底,還是沒舍得。
所以最後也就不了了之了。
不過現在從您這確定,他們確實是這麽打算之後,我們的路走的其實更踏實了一些。

  聽到這話,薑倵也沒再繼續說下去。

  因為已經沒說下去的必要了。

  人家早就看出來的東西,甚至都做好了準備。

  那還說什麽?

  他再次端起了杯。

  剛才那口酒咳出去了,怪可惜的。

  得補回來。

  而和許鑫碰杯之後,他剛要喝一口……忽然又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你真的早看出來了?

  似乎有些不信。

  而許鑫面對這個問題,依舊從容的給出看肯定的答覆:

  “嗯。
而且,對於這件事,我跟廠裡說的時候,還用了一個形容。

  “……什麽?

  “蘇聯是怎麽死的。

  “……”

  薑倵徹底無言、無語。

  默默舉起了杯子。

  喝了一口散發著果香氣息的白蘭地後,心裡泛起了一絲念頭。

  他終於明白西影廠為什麽能崛起的這麽快了。

  有這種人……

  能不快麽?

  許鑫呢,自然猜不出來薑倵心裡在想什麽。

  不過他挺喜歡和薑倵聊天的。

  這是實話。

  倆人這會兒雖然已經喝了一瓶,但許鑫的狀態其實連微醺都算不上。

  顯然,他和這種在世界範圍內很小眾的白蘭地相性相當的好。

  而薑倵呢。

  瞅他臉紅氣不喘的,問了句:

  “還喝不?

  “二哥您是什麽量,先跟我交交底唄。

  “我啊~”

  薑倵想了想,說道:

  “我和薑紋我倆,就這酒,基本上一人一瓶半,算是喝美。
在多,能喝,但沒必要。
又不是跟誰拚酒,你說對吧?

  “……”

  許鑫聽到這話,眼皮就開始突突。

  他估摸著自己肯定是乾不過人家的。

  但也不慫:

  “我估計再和您分一瓶沒啥關系,不過再多的話就不成了。
我晚上還有個晚宴飯局,和發行公司的。

  “晚上還有局?

  薑倵一愣,隨即擺擺手:

  “那咱不喝這個了,來兩杯葡萄酒,他家的海鮮燴飯不錯,一會兒吃完就散攤。

  “也行。
這幾天反正您要是沒啥事,喊我就行。
我還挺得意他家這味道的。

  “哈哈哈~”

  薑倵笑著點點頭,熟練的點了菜,但先端上來的是兩杯紅酒。

  這次,他沒說什麽紅酒方面的知識。

  而是有些好奇的問道:

  “話說……我看這兩年,尤其是去年,廠裡的動靜越來越大。
你們到底想幹嘛啊?

  聽到這話,許鑫也不想瞞他。

  倒不是說不擔心對方嘴巴不嚴實,而是廠裡……或者說自己想做的事情,越多的人知道,反倒越好。

  哪怕他告訴京圈裡的人,也不怕。

  要是對面有明白人,那就更好了。

  於是,他反問了一句:

  “二哥,您覺著,我和他們有仇麽?

  薑倵直接搖頭:

  “剛才你其實要不說,我還想著是不是你剛出道的時候有人得罪過你。
但話說開了,我就明白了。
你們就是利益之爭。
這種紛爭肯定算不上仇恨,但比仇恨更無解。

  “沒錯。
實際原因就是如此。
您知道麽?
我一開始和廠裡,其實是簽的合同。
3部電影,2部電視劇,合作就結束。
雖然老頭一開始讓我去,但您要說上來我跟誰掏心掏肺,肯定也不現實。
後來,是大家互相都發現……我們想要的東西都是一緻的。

  許鑫的狀況和薑倵差不多,伴隨著酒精湧入血液,不可避免的話有些絮叨了起來。

  而此時此刻,在薑倵眼裡,對面這小孩面色微紅,雙眸卻是水潤的。

  水潤的閃閃發亮。

  那是世間少有,也不應該出現在成年人眼眸之中的單純。

  看著這雙眼睛,他忍不住問道:

  “你們想要什麽?

  “想要一部……或者說很多部電影。

  薑倵一愣。

  可許鑫在說完後,卻忽然又追加了一個字:

  “好。

  “好電影。

  他說道。

  “很多很多好電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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