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男生 奇幻玄幻 天唐錦繡

《天唐錦繡》4517.第4517章 作繭自縛

天唐錦繡 公子許 3143 2024-04-24 14:32

  當一件事引爆輿論、帶來巨大損失的同時,如何應對呢?
最簡潔、最有效的方式便是引發另外一場事件吸引輿論的注意力,起碼給輿論做到分流,由此降低損失。

  禦史台咬死了封德彜,引得輿論紛紜、天下側目,這個時候就算是皇帝想要網開一面都不行,隻要有誰在其中稍許的乾預,都會導緻所有人的關注與謾罵。

  可現在黨仁弘貪腐案爆發出來,雖然其人的地位遠不如封德彜,但關鍵在於封德彜已經死了、而黨仁弘還活著,一個活人的影響力自然遠勝於死人,起碼三分之二的目光會從封德彜一案上挪開,關注到黨仁弘案。

  此等情形之下,如果有人從中運作從而減輕封德彜的處罰,所遭受到的反彈自然成倍降低……

  房俊道:“這是正向思維,獲利的是封德彜;若是反向思維,黨仁弘案不遲不早偏偏在封德彜一案鬧得沸沸揚揚之時爆出來,同樣也因為封德彜一案導緻其所受到的關注度降低,獲利的就是黨仁弘……這種事旁人是不會插手摻和的,所以弄出黨仁弘案的人,要是封言道,要麽是黨仁弘自己。

  看黨仁弘過往履歷,其人貪得無厭、囂張跋扈,似乎眼中隻有錢、從無半點王法律例……但他真的那樣蠢?

  太宗皇帝的確是個胸懷廣闊的君主,對待功臣極度寬容,可若黨仁弘當真是一個愚蠢無比、天怒人怨的功臣,太宗皇帝豈能容忍他一直待在廣州都督府為非作歹、稱霸一方?

  即便不將其弄死,也必然調其回京放在眼皮子底下看起來……

  故此,黨仁弘貪墨殘暴是真,但愚蠢卻未必,甚至極有可能是是個聰明人。

  李承乾也覺得房俊這一番推斷有道理,仔細想了想,到:“封言道沒這個能力,且不說無法掀動輿論,單隻是黨仁弘在廣州都督府做下的那些事,他就無法完整收集人證物證,所以黨仁弘自爆的可能性很大。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黨仁弘自己在廣州都督府做下何等事、犯下何等罪,他自己豈能不知?
遠在廣州的時候天高皇帝遠肆無忌憚,可現在回京述職,怎能不防備有人彈劾他?

  既然左右都要遭受彈劾、審訊,還不如趁著封德彜一案鬧得沸沸揚揚之際自己將自己爆出來,輿論的反應不會那麽大,受到的關注不會那麽高,再加上有開國之功在身,皇帝忌憚於“戮害先帝功臣”的罵名,極有可能略作懲罰便作罷。

  付出極小的代價,將以往罪責全部洗清,這一步棋極為高明。

  甚至於,此計策堪稱“陽謀”,即便皇帝看出來又能如何?
畢竟從皇帝的本心來說,也絕對不願意當真將一個太宗皇帝屢屢赦免的開國功臣處死。

  隻要不死,黨仁弘就大賺特賺了……

  李承乾想明白這些事,頓時鬱悶了,罕見的爆了粗口:“娘咧!
一個兩個都是人精,都想將朕玩弄於股掌之上是吧?
簡直混帳透頂!

  身為九五至尊、天下之主,卻被臣子們當成一個傻子一般隨意操弄,換了誰也不忿啊!

  喝了口茶水壓壓火氣,李承乾問道:“難不成當真讓這廝得逞?

  房俊笑道:“怎麽可能?
陛下乃帝國君主,皇威赫赫,若是任由此等奸佞挑釁,往後如何鎮撫天下?

  李承乾精神一振:“朕要如何應對?

  房俊道:“陛下可於朝會之上公然給黨仁弘求情,最好是事先在袖子裡藏幾片生薑,關鍵時候能流下幾滴眼淚,效果更佳。
再細數黨仁弘過往之功勳,願意以帝王之尊向天謝罪,懇請大理寺繞過黨仁弘這一遭。

  李承乾一愣:“萬一戴胄答允下來,豈非弄巧成拙?

  皇帝在上面痛哭流涕給黨仁弘求情,對於臣下來說壓力山大,萬一戴胄頂不住……

  房俊反問道:“陛下認為戴胄能夠因為你求情便罔顧律法、網開一面?

  李承乾想了想,搖頭道:“大抵是不能。

  這話說起來有些喪氣,堂堂皇帝痛哭流涕出聲求情卻極有可能被臣子拒絕,顏面何存……但戴胄的確是那樣的人。
雖然不似魏徵那般剛直霸道時常往太宗皇帝臉上懟,但戴胄也是一個極其堅守原則的人,其執掌大理寺十餘載,從未對哪一個權貴、官員網開一面,處事手段即圓滑有堅決。

  況且之前戴胄已經在自己面前表達了堅決懲處黨仁弘的決心,若是皇帝哭一哭便能讓戴胄改變立場,那也就不是戴胄了……

  如此,好人讓李承乾做了,以皇帝之尊涕淚俱下替一個罪大惡極之人向大理寺求情,天下人還有什麽好說的?
而大理寺依法辦事、法不容情,更沒有錯。

  所以黨仁弘的下場隻能是自作聰明、作繭自縛。

  李承乾又想起封德彜:“那封德彜一案怎麽辦?

  房俊歎氣,撓了撓眉毛,無奈道:“有大理寺公正執法、不畏皇權的珠玉在前,禦史台又豈會放過封德彜?
劉祥道必然鐵了心將封德彜一案辦死,即便陛下當真求情都沒有用,所以輿論隻會鼓吹劉祥道鐵面無私,並不會責怪陛下薄待功臣。

  大理寺、禦史台的強硬態度可以將李承乾從不利的輿論當中解脫出來,可一旦封德彜被彈劾成功,勢必影響到與晉陽公主的議親,晉陽公主嫁不出去,就有可能繼續纏著他……

  *****

  夜裡又下了雪,卻沒有多少風,鵝毛一樣的大雪“撲簌簌”從天而降,綿密繁複遮天蔽月,很快將大地鋪上厚厚一層。

  臥房內被翻紅浪、魚水交歡,喘息聲伴著床榻吱吱呀呀的聲響足足一個時辰方才停歇……

  侍女紅著臉端著備好的熱水進屋服侍著清洗完畢退出,隻穿了一件絲綢中衣的武媚娘側躺著依偎在郎君胸膛上,雪潤的香肩欺霜賽雪,嫵媚的臉蛋兒布滿潮紅,好半晌,劇烈的喘息才逐漸平穩下來。

  臥房內沒有燃燈,靜謐非常,連窗外落雪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良久,武媚娘往前拱了拱,半邊身子伏在郎君的胸膛上,支起下頜俯視著這位“賢者”,忽然說道:“家中可否有經略洛陽的打算?

  房俊睜開眼,看著近在咫尺這張千嬌百媚的俏臉,以及那一雙明眸之中閃爍著的光芒,問道:“你若想做便去做,何必有此一問?

  他並不是一個有著太大野心的人,權勢上如此,錢財也也是如此。

  時至今日,房家的產業多不勝數,說一句“日進鬥金”都不足以概括財富累積的速度,這對於房俊來說早已沒有了追求,聽之任之即可,反倒是打理家中產業的武媚娘更加勇於進取。

  這女人的精力出奇旺盛,所以野心很大,早已不滿足於“富甲一方”這樣的層次,而是憧憬著成為鄧通那樣能夠掌握一國之鑄幣權的巨賈……

  房俊也懶得多問,她想乾那就去幹唄,不讓這位奇女子將精力找到一個宣洩的口子,弄不好將她憋壞了就得使在內宅之中,闔家不寧、雞飛狗跳,那是房俊絕對不能忍受的。

  營建東都洛陽自然意味著無限商機,武媚娘想插手其中,那就去做唄。

  武媚娘自然知道自家郎君不會約束自己想幹什麽,但她的目的並非為此,買幾塊地、建幾間房,等著洛陽低價房價飆升之時牟利,這等低劣手段,她不屑為之。

  “你手底下那些人這幾年都大有進階,各個獨當一面升官晉爵,難道打算將王玄策丟在商號裡一輩子?

  “呃……”

  房俊微楞,若非武媚娘此言,他倒是將王玄策給忘了。

  並非當真忘了,而是見到王玄策在“東大唐商號”裡成績斐然、如魚得水,下意識的便認為這就是王玄策最好的安排,卻全然未曾想過王玄策是否還有更高的追求,甘願一輩子窩在一個商號之中不能涉足仕途。

  他問道:“你此言何意?

  武媚娘又往上湊了湊,整個嬌軀幾乎趴在郎君身上,美眸之中光芒熠熠:“給王玄策尋一個合適的差事,‘東大唐商號’由我來接管怎麽樣?

  “呵……”

  房俊輕笑一聲,伸手在某一出豐腴隆起之處拍了拍,感受著緊緻的觸感,揶揄道:“果然是個心裡藏著奸的,我就說方才為何答允了以往寧死不從那些姿勢,原來是有所求?

  武媚娘美眸之中快要滴出水來,俏臉上有著羞憤,伸出春蔥一般的手指掐了下郎君肋下的軟肉,不依道:“你還有臉說?
也不知從哪裡學來那些折騰人的法子,居然……羞也羞死了!
再說你做都做了,難道翻臉不認帳?

  深閨夜裡,兩情相悅,美人如玉,吐氣如蘭。

  感受著綿軟玲瓏的身子依偎在身上蹭啊蹭,房俊覺得自己的“賢者”實踐已過,他又行了,故而反身將嬌妻壓在身下,嬌呼聲中,獰笑一聲著道:“還敢提條件?
且看咱家的降魔杵如何降服你這女妖怪!

目錄
設置
手機
書架
書頁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