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歡記得,知秋知月一個去準備白芷的墓地與棺材,另一個去找白芷的屍體。
莫非哪邊是出了問題?
顧清歡立刻道:“讓她們進來。
”
杜小廝一愣,沒想到顧清歡會像這兒的主子一樣命令自己,他不由得看了眼言昭。
若是沒記錯,公子最討厭的就是這樣越俎代庖的人了。
然而——
“按她說的做。
”言昭面色不改。
杜小廝張了張嘴,立刻道:“是。
”
公子轉性了?竟然沒對顧小姐不滿麽?
還是說……
“公子不會被顧小姐的美貌給迷惑了吧?”杜小廝忍不住嘀咕。
可半隻腳踏出門外的他,沒有看到言昭忽然掃向他的涼涼眼神。
很快,杜小廝將人帶來了。
出乎顧清歡意料,來的人不是知秋或是知月,而是兩人一起來了!
“小姐。
”兩人行禮。
“發生什麽了?”顧清歡察覺到兩人神色異常。
知秋聞言,張了張口,想說什麽,卻看到一旁言昭還在,頓時猶豫。
顧清歡一瞥身旁的言昭,想也沒想就道:“直說便是。
”
言昭坐在旁邊,仍是不言不語,但眼中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淡笑。
“事情是這樣的,小姐讓奴婢去準備白芷姐姐的墓地與棺材……棺材好買,隻是墓地不好準備,奴婢便回府,準備讓管家托人去幫忙,在府裡遇見了大公子。
”
知秋道:“大公子今日沐休,他記得奴婢是陪小姐一起出門的,見奴婢一個人回來,便問奴婢發生了什麽,奴婢實話實說後,他便要跟著一起去亂葬崗那邊找白芷姐姐的屍體……”
顧清歡聞言,先是疑惑顧景行為何要去亂葬崗,但很快,她明白了:“你跟哥哥說了白芷姐姐送信時,給我留下的話麽?”
知秋瞪大眼睛:“小姐怎麽知道?奴婢也隻是感慨一下,白芷姐姐沒能請你吃上那頓飯……”
果然。
顧清歡了然,恐怕顧景行是聽了這句話後,心生懷疑,才要跟著去亂葬崗找人。
不過,顧景行的鼻子,去亂葬崗那種地方……也是為難他了。
顧清歡心中輕歎一聲,她知道,哥哥是為了她,才做這些的。
“屍體找到了?”顧清歡看向知月。
“是。
”
知月道:“奴婢去官府問過後,帶著人去了他們說的地方找,一開始沒找到,大公子來了之後,問了幾句話,就找到了,我們一行人將白芷的屍體挖了出來……”
說這話時,知月一頓,挖人墳確實不是一件值得說道的事。
“隻剩一堆白骨了……”
知月默了默,又道:“但看右腳腳腕的骨頭,應該是白芷沒錯。
”
白芷的腿腳不便,正是因為她被她的夫君救回來前,曾跌落山崖,摔了右腿,後來也沒有及時治療,走路一直跛著。
但看右腳腕那異常的骨頭,便知道是白芷。
顧清歡聞言,緊珉嘴唇,沒有說話。
即便早早猜到白芷死了,可她心裡仍有一絲希冀。
可惜,知月的確認,讓她心中的僥幸也沒了。
白芷真的死了。
“……後來呢?”顧清歡艱難開口。
“奴婢原想讓人將白芷姐姐放進棺材裡,大公子阻止了奴婢。
”
知秋接口,表情變得有些難看:“大公子檢查了白芷姐姐的脖子骨頭,他說……白芷姐姐不是上吊自殺,是被人擰斷了脖子!
”
“砰!
”
顧清歡“唰”的站起,她身後的椅子轟然倒地:“你說什麽?!
”
被人擰斷脖子?!
一旁,言昭的表情也是微微一變。
盡管早早猜到白芷是被人所殺,可沒想到,居然是被擰斷脖子——
捂死人也好,掐死人也好,隻要有些力氣,就能做到。
可要想生生將人的脖子扭斷,就不是有點力氣能做到的事了!
隻有習武之人,且不是那些學了皮毛,而是真正有兩把刷子的武夫,才能做到擰斷人的脖子!
“……是真的。
”
知秋面色沉重的點頭:“白芷姐姐的脖子,斷裂的有些厲害,明顯不是吊死的,隻有習武之人,或是力氣非常大的人,才能將人的脖子擰斷成那樣……”
說到這裡,知秋不忍心再說下去了。
她看到顧清歡的臉色蒼白如紙,嘴唇都沒了血色。
小姐心裡……大概很內疚吧?
若是七年前,小姐沒有跟白芷鬧別扭,再不來往,白芷也不會被人鑽了空子……
“是誰……”
顧清歡顫聲道:“到底是誰?!
”
聲音中,帶著無窮的怒意,像要爆發的火山。
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到那股壓抑的氣勢。
讓人喘不過氣。
“小姐……”知秋想要勸說顧清歡,可話到嘴邊,又不知道怎麽說。
知月也是沉默著,垂首不語。
正當兩人拿顧清歡沒辦法時,一個溫和淡淡的聲音從顧清歡身旁響起:“剛找到屍體,怎麽會立刻查出兇手?”
顧清歡轉頭,就見言昭不知何時站起身,平靜的看著自己。
那淡然的模樣,好似一縷春風拂來,緩解了她心頭的焦躁。
顧清歡咬了咬嘴唇:“我要找到那個人!
”
她一定要找到那個殺了白芷的人,將那人千刀萬剮!
白芷的前半生一直處於不幸中,最終放棄希望,頹然度日。
好不容易……
白芷好不容易重拾希望,準備好好努力。
可是,白芷死了。
被人殺死了!
一旦想到這個,顧清歡就壓抑不住心頭的怒火。
她一定要將那個踐踏白芷生命的人揪出來,以同樣的方式,讓那人絕望而死!
言昭直視顧清歡,沒有被她眼中滔天殺意嚇退,反倒上前一步,用他那醇厚的嗓音緩緩說道:“事情已經過去七年,你想要找到那個兇手,並不容易,隻能徐徐圖之,抽絲剝繭,而不是一蹶而就。
”
想要解決一樁殺人案,不難。
難的是殺人案過去了許多年,當年的線索全無,也無法查到被害者與殺人者的牽連,從而導緻事情進入了死角,一籌莫展。
顧清歡聞言,也明白言昭說的是事實,可她心中的憤怒仍難以平靜,於是佇立在原地,不言不語。
“你們先在外面等一會。
”
言昭忽然開口,是對知秋知月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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