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沒有忘記一個人,劉小杏聽到蘇童連書也不讀了時為他感到可惜。
也許這個偏可生要上好一點的大學似乎差一些成績,但是去考大專應該沒有問題。
現在慘了,跟楊慧林那個妖精在一起混的連學業也丟了。
怎麽辦呢?她從來就沒不喜歡蘇童過,眼前的對象隻是填補心裡的空虛而已。
她承認祥林這人老實忠厚,力氣也不差,可這樣的男子根本不是她心裡想要的那種。
文化太少了,往後自己讀了大學更沒有共同的語言。
跟這樣的一個人怎麽生活?怎麽出的了門呢?城市裡的人都是站在水中央的,巴不得把人的心看穿。
要是知道自己找了這麽一個人還不把人笑死才怪。
可很奇怪,假如眼前的這個對象換作是蘇童,偏偏就沒有那種考慮。
所以一切都是思想在作祟。
人啦,望著好看的鳥兒都是稀罕的。
她跟祥林相親的事她後悔了,有幾次都有退了這門親的想法。
又見人家活路做的歡,還無怨無悔的盡是兩個家庭去兩頭跑,不忍心把那話說出口。
再說,馬上秋收了,厚厚的莊稼還等他收回來裝在倉裡哩。
她爸越來越不行了,走路比以往更瘸了。
經常咳嗽,一吐一大盆。
這家庭靠一老一少兩個女人是盤不動的。
自己上學去了,母親沒有了幫手,靠她一個人怎麽也熬不出來。
別看祥林文化少,那心頭的事還是豐富的。
他曉得眼前的這個媳婦有些看不起人,而這個人每天隻有忙活路,用這種方式把她的家搞的巴巴適適的。
讓她老爹閑著,活路松了就跟他學編筐。
有時候也讓她媽閑著,竈房裡的活路也學著做。
劉小杏基本上空耍,同她說說話就是最幸福的事了。
他想,將來結婚了,女人一生娃就會巴家的。
仿佛除了自己有這個條件做好她家的上門女婿,其他的人還不夠格,還根本沒有這麽好的耐心和力氣。
劉小杏的脾氣不好,那隻是對祥林一個人。
對外人卻意外的溫和,因為她心裡有人。
而這個人曾經追求過自己,因為楊慧林的出現自己比不過才放的手。
即使蘇童做不了她家的上門女婿,哪怕是偷偷摸摸愛一場,也不會有遺憾。
人嘛,成長一天就成熟一天,想到的事自然也就多了。
現在,蘇童不讀書了,看到他的機會自然就少了。
她從來沒有跟任何男生主動交往過,這一次她想跟蘇童碰個面。
勸他返回學校,還來的及,考個專科生也比在家裡勞動強。
劉小杏知道楊慧林的眼光高,還知道她去過蘇童家裡兩次。
蘇童既然成了小農民,楊慧林恐怕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沾著人家不放。
時間長了,像長成她那樣的女人怎麽會嫁給一個農民?她爸媽也不會同意的,多多少少還是聽人說過她父母的眼光的。
到時候,追楊慧林的男生多的排成排。
在縣城裡像有錢的,有權的,慢慢也會把她勾了去。
她想同蘇童碰面,她做這事可不像楊慧林那樣風風火火往人家屋頭跑。
山坡上有蘇童家的一塊地,以前常看見他在那兒望周圍的房子,也包括自家的房子,有時候也在那兒放牛。
最近很少在那兒出現,曉得他在參加義務勞動。
我們在說,時間在過。
兩個公社修公路已經大告一個段落,因準備秋收,剩下的事,還有些收尾的活路在秋忙過後召集大家完成。
目前已經散了,有的人已經走了。
蘇童找到他堂哥同路,背包拖散的回到家裡,尤其是蘇童像一個出遠門回來的工人那樣把蘇家彎從頭到尾串了個遍。
蘇傳林一回到屋頭就關起門來摸林小端的肚子。
“端,我看鼓起來沒有?”
林小端沒有逃脫,卻又不敢掙脫逃了去,她開了一個不該開的玩笑。
她說,害羞的樣子:
“怕是沒有,恐怕還得再來一次。
”
以前的蘇傳林連林小端看一眼其他男人也會吃醋發酸,還動手打人。
那天晚上的事看表面是他操作而起的,那是因為他想把林小端一輩子留在身邊。
他知道林小端如果沒有孩子在身邊是養不家的,最終是會跑的。
一舉兩得,還給自己留了一個後。
現在不同了,那件事情已經過去,是一輩子的自卑和傷疤。
聽林小端這麽一說蘇傳林猛的發了火,一巴掌過去差點把林小端扇暈了,臉上霎那間出現幾條血紅的印。
“賤貨,你搞上癮了是不是?”蘇傳林想吼著說卻又吼不起來。
林小端嚇的動也不敢動,連臉上的血印也不敢撫摸一下。
頭髮亂了不敢撩,連個眼淚都不敢流。
她從沒見過蘇傳林如此瘋狂,打人的勁比以前重多了。
她不敢惹了,如果多言會被打死。
她站在那裡,www.uukanshu.net 深埋著頭,發稍已經遮住了整張臉。
她此刻感謝那長發,幫她遮住了羞恥。
蘇傳林打了人家一巴掌後長吐了一口氣。
拉個凳子坐下來,惡恨的眼睛把林小端死盯著瞅。
他有一段時間沒打林小端了,這一次像是心頭的怒火積壓了很久,力量是以前的幾倍。
可憐的林小端連哭也不敢,隻能把淚水往肚子裡吞。
蘇傳林記起了一件事,他去把林小端拉過來,用手把頭按在登子上。
他說:“我記起他前幾天回來過,你還給他幫我捎來了東西。
”
蘇傳林的力氣很大,林小端已經喘不過氣來了,她幾乎用盡了所有力氣說了出來。
她弱弱的說:“你個沒天良的。
”
蘇傳林聽了這話,瘋狂的掄起拳頭使勁砸,一面小聲又是一種惡恨的腔調吼著問:“老子前腳走你就跟他就野上了,老子馬上把你宰了,信不?”
林小端的頭上,臉上全是紅的血黑的灰,嘴裡吐著泡子,這泡子是口水,是她對蘇傳林的反抗。
蘇傳林惡在膽邊生,想起那天晚上的事,覺得這事像天天都在發生,也肯定是天天都在發生,自己一走一離開這個家就在發生。
瘋的眼睛都生綠了,臉色也鐵青了,打得不解氣,心一橫,就要去另一間屋拿那把尖刀。
剛要開門,就聽見外面有人敲門,這個暴徒一問,來的不是別人,是蘇童找他有事。
林小端的模樣不敢見人,她是一個愛美,也講整潔的人。
自己此時那張臉太醜陋了,慌忙拖著身子跑到床鋪頭把自己用被子裹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