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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限詭異遊戲》第83章 無望海(十四)Neglect忽視

無限詭異遊戲 笑諷嘲 3024 2024-04-24 14:32

  第83章 無望海(十五)Opponent-敵手

  “有人想殺我……不,他已經殺了我。
”陸黎被長發青年攙扶著坐到椅子上,一路淌下點點血漬。

  他的臉色因失血過多白得像紙,說話的條理卻很清晰:“那人從我背後過來,用重物砸我的頭——我想他應該把我的後腦砸碎了。
我用道具轉移了頭部的緻命傷,才撿回一條命來。

  他說著,將一個隻有半個手掌大的神像放在桌上。

  齊斯伸出手指戳了戳,系統界面上適時刷新出提示文字。

  【名稱:阿克索之賜(已損耗)】

  【類型:道具】

  【效果:隨機轉移緻命傷的位置,有10%的概率將緻命傷轉變為非緻命傷】

  【備注:健康女神救死扶傷,卻也無意與死神為敵,索性將一切交給命運來決定】

  齊斯垂眼看向陸黎的右腿,那條腿顯然已經廢了,無力地拖拽在地,雖然已經在褲腿打了結,草草地進行了包紮,但還是孜孜不倦地滲出血來。

  那應該就是由緻命傷轉化成的“非緻命傷”了,不過看上去依舊不容樂觀,不及時處理的話,腿部的感染隨時會擴散至全身,緻人死亡。

  齊斯把從小到大的悲傷經歷在腦海中過了一遍,才堪堪壓抑住心底的幸災樂禍,捏出一副擔憂的表情:“陸教授,你是想說……對你下手的是玩家?

  陸黎頷首,苦笑著說:“盡管我不想相信,但恐怕確實是這樣。
我很清楚,殺死我的兇器不屬於這個副本。

  玩家間的信任本就脆弱,主張和平的陸黎遭遇黑手,合作已成無稽之談。

  接下來的水隻會更混,互相戕害的事必然會發生……

  齊斯抿了抿唇角,沉吟著問:“你有留意兇手的外貌特征嗎?

  陸黎不疑有他,搖頭道:“沒有,他是從背後靠近我的,無聲無息,我甚至直到死去的那一刻,都還沒能完全想清楚發生了什麽。

  “當時我完全嚇壞了,疼痛一瞬間成了我的全部認知。
我摔倒在地上,沙土漫進我的口鼻,血覆蓋了我的臉,我的眼前一片模糊……”

  情緒隨著對死亡經歷的回憶逐漸激動,垂在身側的蒼白右手不住地顫抖,年輕的教授深吸一口氣又吐出:“抱歉,我現在還是無法完全冷靜下來。

  “我隻能判斷,那人殺我是因為我想去祭壇,他很可能知道什麽有關祭壇的線索……我建議各位,在那人暴露前,不要再往祭壇的方向走了。

  劉雨涵先前一直低著頭,這會兒像是想到了什麽,擡眼道:“存在疑點。
陸黎的身份為‘商人’,能對他下手的玩家身份不可能是‘學者’。
由此可知,必然存在一個兇手無法殺死的陣營,兇手無法做到阻止所有人前往祭壇。

  “伱說的不錯。
”陸黎扶了下眼鏡,鏡片折射自然光,遮去目光的神采,“我有一些推測,本來不想說出來危言聳聽,現在看來不得不告訴各位了。

  “我懷疑,兇手存在一個同夥,且兩人剛好屬於不同陣營。

  最後一句話語出口的刹那,莊嚴的鍾聲從遠處傳來,像是禱告的詩篇。
蕩開的回聲模糊話音,彌散開去,不緊不慢地和九下鍾鳴共振回響。

  換算成二十四小時製,此時正是傍晚六點。
這個點還沒回來,剩下兩個玩家恐怕兇多吉少。

  死寂的沉默中,尤娜又一次抱著寫住宿價目的木闆出現在了玩家們面前,和前天這個時間點的行止如出一轍。

  她的臉上掛著完美無瑕的微笑,目光越過人群,落在蜷縮在陰影裡的劉雨涵身上,如有實質地舔舐過後者的全身。

  女孩本就蒼白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肩膀微微打顫。

  其餘人視若無睹,紛紛從口袋裡摸出紙鈔,向尤娜的方向聚集。

  長發青年沒有過去,反而走向陸黎,斟酌著提議:“陸教授,您受了傷,我和您一間房間吧,遇到突發情況也好有個照應。

  他的聲音不輕,有幾個玩家聽到後,臉上流露出訝異的神色。
但很快,就有不止一人想明白了其中的彎彎繞繞。

  一天前的陸黎,雖然看上去溫和無害,但光憑資深玩家的身份就足以令人忌憚,敬而遠之;而現在的他,一面富有經驗,一面又身處弱勢,會是不錯的分攤房錢的對象。

  小個子男人反應最快,湊過去笑嘻嘻道:“陸教授,加我一個,三個人的話房費也好分。

  長發青年微不可見地皺了下眉,陸黎卻恍若未覺,笑著點了點頭:“多謝你們了。

  尤娜在大廳內走了一圈,挨個收取房錢。

  她走到齊斯面前時,齊斯隨手抽了一張紙鈔,背著光放到她手中。

  尤娜收下紙鈔,什麽也沒說,繼續去找下一個玩家。

  齊斯看著女人的背影,眉毛微挑。

  商人的身份效果之一是【花費更少的金錢獲得相同的服務】,原來打的折扣這麽大的麽?

  他現在身上還剩九百元,加上常胥身上的錢,還能在島上住十幾天。

  這些錢到底意味著什麽,僅僅是用來購買住宿的天數的嗎?

  ‘請相信,你們拿到的金錢符合你們自身的價值。

  尤娜的話在耳邊回蕩,金錢和生命價值之間似乎建立了等式。

  無端的推測無法落到實處,齊斯在大廳正中央的桌旁坐下,托著下巴走神。

  尤娜收完了錢,退到櫃台後,不多時便推著餐車出來,先是分發餐具,再將充斥著魚腥味的菜肴布到桌上。

  有了第一天的經驗,這次沒人客氣,十一雙筷子一同伸向盛海草的盤子,最終一人隻搶到了一口。

  齊斯知足地咀嚼自己搶到的那一筷子海草。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總感覺這次的海草口味比昨晚和早上的要好一些,雖然仍有驅之不去的魚腥氣,但在那鹹腥的味道中似乎還夾雜著淡淡的鮮味。

  他摸著下巴,看向餘下菜肴的目光多了一絲探究。

  當然,他並不打算親自嘗一口。

  草草解決了晚飯,齊斯自顧自離席,常胥無聲地跟上,兩人一前一後上了樓。

  二樓狹長的廊道間,地上的水漬已經乾涸了,隻剩下屬於海洋的鹹味似有似無地騷動鼻腔。

  腐朽乾枯的木質地闆似乎被鹽分腐蝕得松軟,踏上去會有腳底深陷的觸感,並由通感捕捉到“沙沙”的聲響。

  紛飛的灰塵折射從木闆縫隙中漏入的光束,乳黃色的光路如同洗濯多次的紗布,更像是一個糾纏不清的迷夢。

  輕薄的浸了水的紙一層層覆蓋上將死之人的口鼻,胡亂編織的蛛網捕食誤入其中的飛蟲。

  恐怖而又溫柔的靜謐陷阱中,常胥冷不丁地開口:“我的一個朋友根據論壇裡的互動,做過正式玩家的群體畫像,屠殺流玩家的佔比不過百分之二十,且很難在副本中放下戒備、彼此合作。

  “屠殺流”是個籠統的概念,這類玩家有一定的反社會傾向,秉持絕對的零和思維,比起合作共贏,更願意殺死其他玩家以獲得更多利益。

  自知身為“屠殺流玩家”一員的齊斯停住腳步,回過頭適時提出疑問:“據我所知,第三個副本會篩選掉百分之八十的玩家,非屠殺流玩家很難在生存競爭中活下去。

  “你的想法很危險。
”常胥微微蹙眉,聲音冷了幾度,“但事實就是,詭異遊戲似乎一直在有意控制屠殺流玩家的比例,無論多麽難以理解,那個比例始終在百分之二十這條線上浮動。

  “這樣麽?
”齊斯對此並不信服。

  在他的印象裡,除了自己,那些第三個副本的老玩家有一個算一個都死得挺慘的,無論好人與壞人。

  也不知道常胥的那個“朋友”是怎麽得出如此不符合常識的結論的。

  為了說服別人而主動暴露更多信息並不明智,齊斯深知有一種套話的話術就是故意說出離譜的言論,誘導對方出言反駁。

  他沉默片刻,換了話題,試探著問:“陸黎說兇手存在一個不同陣營的同夥,你怎麽看?

  常胥冷冷道:“我懷疑兇手和他的同夥是昔拉的人。

  思維觸及某處,齊斯眯起了眼。

  昔拉公會……“小心傀儡師”……

  進入副本以來的一切疑點都有了解釋,齊斯豁然開朗,嘴角不可遏製地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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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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